宠幸
在未来即将到来的巨大利益面前,皇帝这时候是一定会保住韩彻的。
知晓计划的皇帝心里也更清楚,到时候别说韩彻想结党营私什么的,只怕他这党别说是能结起来,极大可能遭受的还将会是不少官员的怨恨报复。
再退一步来说,不管韩彻是多么的有才干有能力,单韩家只有他一人可用,皇帝也不怕掌控不住他。
“陛下!”对方显然还不甘心。
“此事朕心中有数,退下吧!”皇帝态度强硬了起来。
很快,这消息也在朝臣之间私下里传开了。
韩彻自柏州调任回京的这几年,官途可谓是平步青云。
棉花种植推广和改革常平仓和漕运等举措,实施得也确实是利国利民良多。对地方相关官吏也未造成损失,原来的可操作空间虽被剥夺,但也能从其他地方找补。
新的找补方式,还是对地方民生经济有一定好处的。
之后他提议改革地方官吏考课,也是解决了朝廷原来制定的损免制度和官吏升迁考课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点。
甚至是韩彻在松州和裕州救灾时,哪怕采取的并不是直接救济百姓,而是商业操作手段,难免遭人背地里诟病些许,但好歹两地灾患确实得到了很好的救助。
然这次不同,不管怎么说,韩彻的行径就是在玩弄权术,结党营私!
韩彻如今还不是一般的职位,他手中掌握着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吏治和财政。所以更让朝臣们心惊的是,面对一些臣子的弹劾,皇帝竟然宠幸韩彻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时之间,朝臣们对韩彻的态度便颇有些微妙。既有巴结讨好,也有心怀畏惧,或鄙夷不忿者。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齐五郎所在的衙门,如今也是上下都知晓韩彻这个官做得非常大,手里掌控的权力之多。还有皇帝对他是多么的宠幸,哪怕是被不少的臣子进行弹劾,皇帝都在全方位的袒护韩彻。
齐五郎听闻这些消息时,心里不可谓是不慌乱的。这日,他连忙带着韩大娘和两个孩子,急匆匆的赶到韩家来。
韩家最近都在忙三娘即将到来的婚事。
肃王李泽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婚事说起来,其实也是被之前的党派之争和朝廷财政严重匮乏耽误下来的。
只是再如何的着急,皇室婚礼礼仪规制繁多。
来之前,齐五郎害怕大娘太过担忧,也就还没有跟大娘说这些事。大娘在嘱咐两个孩子自己去玩后,就过去帮柳氏她们了。
齐五郎就提出和韩彻去书房说话。
“外头现在已经传言说之前的专职官吏考核,有不少的权贵都从你手上拿了考题,他们安排的人还得到了职位!”进去后,齐五郎也是满脸担忧的直接问了出来。
“确实是安排过一些职位。”韩彻笑道,显然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那……”齐五郎瞬间傻眼了。
在公务上,如非必要,韩彻其实是很少会去跟家里人说的。更何况是这种给权贵的子嗣谋得官职的事。
于是来之前,齐五郎从未想过这事会是真的。
“姐夫可信得过我?”韩彻突然问道。
“自是信得过的。”齐五郎忙道。
且不说自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秉性都深深了解。单只说韩彻若真要玩弄什么权术,巩固手中的权力,为何自家人从未做过提拔?
要知道以韩彻如今的地位和权力,想要给韩家宗族里面提拔一些人做官,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尤其是在朝堂上,没有自己信得过且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助手一起扶持依靠,根基是不可能稳下来的。
也因此这些年来,韩家那些族人背地里也有过传出来一些不满。
在讲究家族利益为一体的时下,韩彻这么做其实是很不近人情,甚至会遭人诟病和谴责的。只是当初原身因站位旧太子,遭遇老皇帝流放发配时,韩家族人担忧被原身牵连,先对原身和柳氏他们做过了一些并不太好的事,这才没有多少底气敢当面谴责韩彻。
齐五郎就又叹气道:“我只是担忧你。”
最近京城的这些传言对韩彻可是大不利的,可以说韩彻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一个弄不好,跌下来就会是粉身碎骨。
“姐夫勿要担忧。”韩彻就跟他说道:“纵使不为着自己,我也要为阿母她们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
“虽是已经思虑周全,还是小心些好。”知晓韩彻早就做好筹划,齐五郎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嗯。”韩彻应道。
事实上,这事并不是韩彻小心不小心的问题,而是他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