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什么?
是冰箱的冷气、冰棍的甜味、电风扇整日不休的旋转、窗外略带暑气却又爽朗的风、湛蓝的天空、雪一样的云、浓绿的树荫,还有嘶鸣的蝉。
一瞬间,所有关于夏天的回忆都回来了。
而佐助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的生日原来是在盛夏。
因为自从那一年、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人为他过过生日,他也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他出生的那一天,变成了和其他所有日子一样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一天,毫无特殊。
他从朝露的手中抽回手,跃下回廊,便朝着林中跑去。
朝露吃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佐助,你去哪!?”
“别跟过来!”
她就真的没有跟过来。
佐助穿过抬头望来的鹿群,冲入树林,开始继续尝试各种解除幻术的办法。
开什么玩笑!
这种幻术——
这种虚假的东西!
休想耍他!!
然而直到夕阳西下,佐助榨干了自己的所有查克拉,连结印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也没能挣脱出去。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靠在一棵高大的树干上,垂着头,看着地面上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所覆盖。
有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在这干什么呢?大家可都过来参加你的生日派对了!作为主人公,一个人躲在树林里也对我们这些朋友太不重视了吧?”
佐助抬起头来:“……鸣人?”
鸣人歪了歪头:“不是吧,就因为带土叔叔今天没有陪你,你就被打击成了这样吗?我爸爸可是火影,他不能陪我的时候多了去了,我都没有像你这样!”
佐助:“……哈?”
谁?
谁是火影?
谁是谁爸爸??
“好啦!别在这垂头丧气的了!”鸣人直接上手拉住了佐助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向你保证,在派对结束之前,带土叔叔绝对会拼命飞奔回来赶上的!你再这样,朝露也要生气啦!她和琳阿姨今天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带土、琳……?”
“喂,就算对父亲再怎么生气,直呼他的名字也不大好吧!而且,为什么要直呼自己母亲的名字啊!”
???
我的父亲、母亲……
不,在这个幻术里,朝露的父亲和母亲,是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
佐助想到了不久前,鸣人说过这两个名字——
但为什么?
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们不是卡卡西的同伴吗?
朝露可能没有认识的成年女性可以作为母亲,而且她和野原琳据说长得几乎一样,既然有这样特别的缘分,以野原琳为母亲倒也说得通。
但以她的人际关系来说,她的幻术里如果要有父亲,是卡卡西才更正常吧?
还是说,因为朝露真的有写轮眼,她知道自己的血脉来自父亲,但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所以才用上了自己唯一知道的宇智波?
佐助呆怔之时,被鸣人拉了出去,屋子里灯火通明,隐约可见有很多人在里面热闹的玩耍,而朝露单独站在回廊上,似乎正在等他们两个。
瞧见佐助的时候,她凑近他看了好一会儿:“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跑去哭了呢,这不是没有哭吗?真是笨蛋!干嘛突然连鞋子都不穿,就跑到树林里去啊!”
佐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朝露也没有深究,她递出一双袜子道:“喏,换了再进去吧。”
一时解除不了幻术,佐助也只能暂时来之安之。
他坐在回廊上换好袜子,在朝露的指引下把脏袜子扔进了浴室的脏衣篓里,顺便被她推进浴室洗了个澡。
拿起换洗的新衣服,佐助没有看见宇智波的家徽。
他心想,按理来说,如果这个家的男主人是宇智波,那么朝露和他身上的衣服,都应该有家徽才对。
大概是朝露对这些知识不了解,所以创造的幻术里,才有许多细节对不上吧。
不过,这也不能说朝露的幻术有错误。
或许她本来就没打算塑造一个“宇智波一家”,她就只是在按照自己的心意,塑造她自己的家。
佐助换好衣服,吹干头发,走出去时,瞧见客厅里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鸣人和丁次正在吹气球,那些气球五颜六色的,两个人好像正在比赛谁能把气球吹得更大更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