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太好了，有人在意他、关心他的话，鸣人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你对鸣人的意义不一样！你知道的吧！”小樱喊道：“……人都是会变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变，但是……如果你利用鸣人的话，那家伙真的会重伤啊！”

我低头看向靠在我怀中昏迷不醒的卡卡西老师，不知道鼬老师为他释放的月读里会是怎样的幻境，他失去意识的侧颜，神色看起来非常恬静，就像是陷入了安宁的梦境，没有丝毫痛苦。

“看来，我带走卡卡西老师的方式，真的很让你不安。”我重新抬头看向小樱：“让你这么担心，真的很抱歉。看见你如此在意他们，我很高兴。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只有你做这场手术，才能保证卡卡西不受伤害，才能让风险降到最低，不然我将卡卡西带走，你根本没办法掌控他的情况。如果我将他带回雾隐村，那他就完全受控于人了。即便如此，你也还是不愿意做这次手术吗？”

小樱的表情有些动摇。

“严重点说，这是你救出卡卡西唯一的办法。为我们更换眼睛，然后你就可以带走卡卡西。而我需要你摘取眼球，就相当于我也将我自己的生命置于你的手中……你还有什么不可相信我的呢？”

“战斗中……是不能按照敌人的意愿去行动的。”

“我们不是敌人，小樱。这也不是战斗。”

她望着我，鼬老师沉默的站在我的身边，仅凭她一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夺回卡卡西。

如果木叶其他人能来救援……

但同伴们明显被大蛇丸和兜绊住了脚步，更何况战场那边还有砂隐村和雾隐村的人立场不明。

我几乎能推测出她脑中的分析和判断。

终于，小樱咬牙道：“我知道了。”

当我们缩短距离，面对面站定准备手术时，小樱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如果这是你的阴谋，那么我亲手摘除卡卡西老师的眼睛，对他而言就是一场背叛。”

“我不会辜负鸣人的信任，”我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小樱，放心吧，你也不会背叛卡卡西的。”

鼬老师站在一旁，监视着她的动作，确保我的安全。在正常情况下执行这样的手术，麻醉是不可避免的。

“小樱……拜托你，换完我的眼睛后，帮我摘除右眼。”

小樱一愣：“为什么……？”

“因为那只眼睛已经没有用处了。”

“……我知道了。”

“谢谢你。”

“别谢啊！”她有点气恼：“我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我希望我能安抚她，给她信心：“是正确的。不要担心。”

但我闭上眼睛，沉入黑暗前对她的最后印象，仍是一张心事重重的脸。

……

“朝露……朝露……？”

“……唔……好痛……”

“痛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怎么可能不痛。”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让我去触碰蒙在我眼前的纱布。

我有些不适应这种完全失去视力的感觉，反手握住了那只温暖干燥的手，那是鼬老师的手。

“手术很顺利。”小樱的语气有些疲惫，“现在，你能让宇智波鼬解开卡卡西老师的幻术了吗？”

“……稍等。”

我将手摸索着放在了右眼上，在感知到佐助在这附近时，他的负面查克拉就已经吸收储存在我的体内，足以和鸣人的查克拉发生反应，为我创造出一只新的眼睛。

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眼睛的疼痛稍有减轻，却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我隔着纱布，轻轻的按了按眼眶，低声道：“好像……有新的眼球了。小樱，可以帮我重新包扎一下，露出右眼来吗？”

有人靠近了我——从动作、氛围、气味等不同的条件判断，我想那是小樱。

她动作轻柔的帮我调整起纱布。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比起那个，你这个忍术究竟是……”小樱的声音带着些不可思议，“凭空创造肢体吗？这也是写轮眼的能力？写轮眼什么能力都有吗？那写轮眼岂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我也不是很清楚原理，我只是知道怎么做而已。”

鸣人和佐助的查克拉，究竟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果？

大蛇丸应该知道原理，他肯定研究出了什么。但我毕竟不是科研人员，就算他跟我解释，我大概也很难听懂，所以我的想法是，反正能用就行。

我试着睁开新的右眼，再一次的将世界尽收眼底。

但它能否再次开启写轮眼？

好在一切顺利，那些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也就是说，现在，我的左眼是带土的眼睛，能够扭曲空间，而右眼是扭曲命运。

不过，带土的眼睛是否在我身体里变为了永恒万花筒，还得等能使用的时候才能判断。

此刻，它还需要在我的眼眶里，慢慢熟悉一阵子新的环境。

我的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抚在左眼上，心中涌出一种难言的情感。

这是带土的眼睛……

是“父亲”的眼睛。

总觉得，好像离他，变的更近了。

是因为这个缘故吗？莫名其妙的，我竟然感觉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