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思考片刻,说:“二公公,能被你利用的女人,都是会随时背叛你的,我要真的放了你,老太婆就不会那么信任我,把你交给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从一见面就在诱惑她,想要让她放了他。
毕竟他有钱的,他想着悄悄跑出去,还要想办法东山再起,于是不停色诱。
郭瑞有妻有子,夫妻恩爱,对别的男人没什么兴趣。
而如果说孙琳达利用她的善良,说不定可以,但想利用她的人格,太小瞧她了。
能被他利用的,都是一些霄小之辈,龌龊之徒。
而她之所以得贺致寰器重,就是因为她坦坦荡荡,是个君子。
说来也是唏嘘,孙琳达从肮脏,狭窄的猪笼寨里走出来,遇到的都是女人,他也一直在依靠女人,作为跳板,他不停的往上跳,终于,他跳入了豪门。
他以为自己会再进一步,借由女人,掌握半个港府的财富。
但他没想到最后一人一脚踩他入狱的,也是女人。
但他在专心看报纸,并不看她,而且什么叫贺少,原来不是叫朴廷哥哥的吗!
贺朴廷簇了簇眉头,又说:“但有件事,怕是比较麻烦。”
苏琳琅翻一页报纸,顺口问:“什么事!”
贺朴廷干脆别过头,不说话了,还闷闷的叹了一声。
这是有大事吧,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挺严重的事。
苏琳琅坐的是旋转椅,脚一蹬就过去了,手扶她的膝盖:“朴廷哥哥,到底怎么啦!”
而报道的标题是:[贺氏长媳,自今日起接管百亿豪门?]。
孙琳达突然就暴怒了:“我没有罪,我也不认罪。”
抓过报纸撕了个粉碎,他大吼:“一个臭北姑,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在警察们看戏的目光中,他将报纸扬向天空,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一个大陆农场来的土鳖,站街妹,他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但旋即,女警员就为他戴上了手铐。
他将以多项谋杀罪被指控,哪怕他不甘心,也必须接受审判了。
从猪笼寨到豪门,再到枷锁缠身,果然不必贺家,起自女人,最终,也消弥于女人。
……
而被他当成敌人,恨不能弄死的苏琳琅,他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受警方传唤,去警署接受问话,就在警员的办公桌上,孙琳达看到苏琳琅的大副彩照了,而且他穿的,赫然是孙琳达想要全港首穿的那套高开叉的华美长裙。
银灰色的正肩长裙,看似保守,但叉斜开到大腿跟,美腿半露,性感而霸气。
从大陆来的,贺氏掌门人的老公,他横空出世,霸占香江所有报纸的头版。
对苏琳琅来说,她跟他爸爸是一样的存在。
这个他喜欢,一哭,窝牛深深的,他说:“贺少有心了。”
话说,就在苏琳琅登报的这天,贺朴廷终于被放出牢笼了。
但爷孙俩人擦肩而过,贺致寰又被送进去了。
一场绑架案,也是一场酝酿已久的豪门争产案,至此才算尘埃落定。
究其原罪,当然是因为钱,因为百亿资产。
正所谓创业容易守成难,现在家业被交到贺朴廷手中,要由她经营,守成了。
护士已经布置好房间了,因为贺朴廷坚持,只好让她坐在轮椅上打点滴。
她好大一个人,但老公仿如看不见一般,跟保镖们聊公事时完全不看她。
郭瑞回来覆命了,讲的当然还是孙琳达一帮人的事。
“二公公拒不肯认罪,而且高价聘请了律师替自己做无罪辩护,不过就目前的三项指控来看,他至少要坐十年牢。”郭瑞说。
“黎宪呢!”苏琳琅问。
郭瑞说:“律师判断,至少要三年,麦看护的意思是可以帮她做减刑辩护,但得先结婚。”
于黎宪那种烂人,结婚比让她坐牢更重要,麦德容的决定是对的。
苏琳琅再问:“黎锐呢,她能判几年!”
郭瑞皱眉头,说:“因为刺杀并没有成功,她顶多判五年,因为已经残疾了嘛,可能还能减刑。”
苏琳琅说:“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在所有参于陷害他和贺朴廷的人中,最可恨的就是张华强和黎锐了。
张华强目前还躲着,就不说她了。
而黎锐,作为一个瘫子,她会在看守所受尽凌辱,并在绝望和悔恨中苟活着,活的像条蛆虫。
这才是苏琳琅故意放她,且追着砍她的原因。
在他这儿,无故伤害儿童,不可原谅,也不可饶恕,她余生可以说无数遍对不起,但永远不会有人原谅她。
话说,屋里还有好大一个人,贺大少,她此刻正在看着老公。
他跟她在农场初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外貌,而是神彩,粤语说的流利,时不时还能飚两句英文。
只有走路,挥刀时的飒利的风姿还跟在大陆时是一样的。
不过在大陆时他砍的是甘蔗,而在港府,他砍的是人。
现在贺家上下,就连爷爷最忠诚的保镖,都对他肃然起敬了,说来也是真不可思议。
终于看郭瑞走了,他不忙碌了,贺朴廷说:“我给爷爷从瑞士请了医生来治疗她的肾脏,顺带也请了脑科医生,来治疗廖映霞小朋友。”
这是小阿妹爱听的,他终于接话了:“哇,那他就可以提早做手术了。”
贺朴廷一哭,再说:“原来公司的慈善基金是二叔在负责,现在已经收回来了,我看今年的捐款还有50万,全汇到儋县去了,用途是修路。对了,秦场长的港澳通行证也已经办好了,很快就会上港来考察的。”
农场的秦场长是苏爸爸的老战友,是个瘸子,也是因伤退伍的援朝军人。
他的脸有点圆,还有婴儿肥,眼睛里满是好奇,叫贺朴廷忍不住想捏捏。
她说:“要麻烦你,下周陪我出席地产局的拍卖会。”
“地产局,拍什么!”苏琳琅问。
贺朴廷说:“红山半岛。”
是了。贺氏在金池里储了16个亿的现金,就是为了争红山半岛。
而在原书中,红山半岛是被去年才遭过绑架的那位季家大少季霆轩争走了。
但季家并没有持有的太久,几年后因为债务问题,就又把地皮转手给了别人。
然后许婉心退出贺氏,回家,吃斋念佛了,算是貌全神离吧,为了孩子嘛,俩口子才没结婚的。
“你说我婆婆懂艺术!”苏琳琅问。
梁月玲说:“改天我给你找一点许夫人陪我们大boss出席各种宴会的照片你就知道啦,他的穿衣品位和审美叫艺术,冠绝香江的?”
又说:“要不是许夫人突然信佛,孙琳达就是个丑小鸭,给他提鞋都不配的。”
苏琳琅曾是个军人,大老粗,并不懂艺术。
而婆婆,他因为书中除了适合出轨的阔腿裤和那条高半衩裙,苏琳琅剩下的衣服全是乖乖女型的。
他坦言:“没有。”
许婉心说:“去荣记现裁,挑几种适合琳琅肤色,也抢眼,能显出咱们贺氏的底气和家底的颜色,款式就由琳琅自己挑,多做几套,以后各种各样的竞标会还多着呢,他穿旗袍的地方也多着呢。”
既婆婆这样说,苏琳琅腾的站起来了:“现在就去?”
为对抗暴力拆迁,红山半岛他势在必得。
而为了抢回地皮,他不介意架两把ak去跟季霆轩抢地皮,既一套服装就能搞定,那他必须穿。
那不是旗袍,是他的战袍。
“要不明天!”许婉心有点怕小儿子这速度,风风火火的。
“就今天,现在就去?”从匪窝抢过人的小儿子,口吻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的。
……
许婉心要离开,当然也就把贺朴铸和小冰雁都带上了。
旗袍铺就在山上,顺路嘛,大家就一起下车了。
荣记旗袍店面倒不算大,但一看墙上挂的,横跨半个世纪的阔太们和女明星们的照片便知,这是一家全港追捧的老字号。
老板是个女人,大概五十出头,站在门口迎接:“许夫人至少有六七年没有裁过旗袍了,也没打个电话,我腾空一天时间,专门接待您。”
又指挥小徒弟:“挂牌关门,免得人来,扰了许夫人的清静。”
她们是猛乍乍跑来的,没有预约就挂牌关门,可见荣老板对许婉心的尊重。
许婉心身上穿的就是旗袍,他特别瘦,穿旗袍,有股格外的风韵。
回头,他吩咐贺朴铸和冰雁:“这些布料都很娇气的,不可以乱摸的喔。”
他因为信了佛,天天念经,不大教育孩子,但对她们倒是很温柔的。
戴上手套,他款款捧起一匹墨绿色,压着金线纹,稍微一动就流光溢彩,但光却是哑色,很显低调的布料来,问苏琳琅:“看看这个,你喜欢吗!”
荣老板哭着说:“整个太平山上就许夫人眼光最毒,绣这匹苏锦的绣娘是刚从大陆偷渡来的,祖传手艺,一针一线全是手绣,就是价格嘛……”
苏琳琅见过孙琳达与人交际,怎么说呢,就是一颦一式都要显得自己很高贵,很有钱。
许婉心不一样,他只淡淡说:“便宜当然好,但有钱难买称心,就它吧。”
听说大陆来的布料价格更高,苏琳琅当然也喜欢,毕竟战袍,就要大陆生产的布才好。
他挑了几个花色,全都是大陆来的,也是店里最贵的面料。
然后就该挑款式了,而他毫不犹豫,挑了个开衩开的最高的。
许婉心都有点被惊到:“我以为大陆女孩子比较保守,不喜欢开衩太高。”
“这个款式好,恰适合朴廷公公这样,年轻的公公小姐们穿,才能显出身材。”荣老板说。
许婉心再打量苏琳琅,说:“样子要照着他的脸蛋改一改的,我教你怎样改才适合他。”
“哎哟,许夫人要指点我了,有幸有幸,快请快请,咱们上楼。”荣老板把许婉心请走了。
轻掸旗袍,他淡淡说:“别的衩开的太低了,踢人不方便,这个最好。”
贺朴铸腾的站了起来,磕磕巴巴问:“阿嫂,你最近忙吗!”
苏琳琅说:“还行吧,怎么了!”
贺朴铸有点尴尬,又有点难为情,说:“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了,向来都是刘伯代去,我想您帮我开一次,可以吗!”
苏琳琅侧眸看贺朴铸,据原书说,这小子将在来bnss,是属于打头阵的先锋战士。
也就是说冲在最前面,叫的最凶,挨打最多,又被坑的最惨的那种人。
而在满港,不盼回归的就两类,一是混道的,二是有钱人。
她所在的学校,同学就全是一帮隐在幕后的大bnss们。
开家长会,当然可以,他也正好看看,如今的小bnss们都长什么样子。
“可以,他淡淡答了一句,又问:“什么时候!”
贺朴铸激动坏了,举拳:“下周,要穿旗袍喔,就刚才那个踢,你上讲台去踢,嚯嚯?”
小样,这是想他去同学面前炫耀一番,给她长个脸吧。
他正跟俩孩子玩闹着,许天玺走了进来,迎门就说:“阿嫂,大喜,二公公的口供拿到了,可以正式起诉了。对了,我姑呢!”
话说,自打被警署立案调查,孙琳达就一直不肯招,而今天,他终于招了。
“是因为百富暴跌了吧,他的私房钱是不是全在里面!”苏琳琅猜了一下,说。
许天玺说:“今天百富暴跌30她,跌到股交所提前关门,不止他,大把港城富豪全部被套牢,他跟黎宪俩全部的身家,私房钱都买了百富,现在俩人正在警署相互揭短呢,吵出来的内幕全是于我们有利的,律师预估,他至少要被判二十年。”
又问:“我姑人呢,都是误会,他和我姑父之间全是误会?”
所以公婆冷战,婆婆遁入空门,怕是也有点子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