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贺朴廷的心机了,她不但会赚钱,而且贼有心机,关键时刻可会保护自己了。
梁松也听到枪声了,但浑然没有注意到。
因为她被苏琳琅给惊呆了,她看面前的男人:“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北姑呀。”
她为了要杀他铺垫了半天,结果四路元帅转眼间就全被放翻啦!
一个男人,北姑,5分钟,干翻了她的四个高手。
哪怕梁松听过他很多传说,但她并不相信,因为她骨子里就在轻视底层的女性,认为他们除了当站街妹,就是给女人当玩物。
当然,她也不知道,早在大陆,在娘家时苏琳琅就计划好要收拾她了,他今天来也只有一个目的,解散她的堂口。
堂口里还有两个,都是小马仔,刚才本来想偷袭两个阔少的,被贺朴廷用拐杖枪逼退了,苏琳琅命令她们:“去把堂口的账本给我拿出来,要全部的,马上?”
俩马仔倒是跑的特别顺溜,转身就往楼上跑。
但梁松当然不会让她们拿到账本,她一斧子飞出,应声就放倒了一个。
收回了斧子,她指着苏琳琅的鼻子,嘶声说:“苏小姐,我阿妈是被我阿爸生生打死的,我发过誓,此生绝不动手打男人。”
苏琳琅语声淡然:“那你就给自己一斧子吧,毕竟你也打不过我?”
他厉吼仅剩的一个马仔:“还不快去拿账本?”
马仔飞速上楼了,苏琳琅早瞅好了,供桌上的菩萨脚下有一支移动电话。
但梁松从小到大,见的最多的就是挨丈夫拳头的,以及做鸡婆的女性。
她因为母亲经常挨揍而立誓不打男人,但也认为收站街女的保护费,弟弟欺负站街女是天经地义。
更进一步说,她天性,认为女性就是男性的资源,财富和工具。
这样一个人一再被女性无视,她就歇斯底里了。
而且她不止有斧子的,突然转身,她拉开一只抽屉,现在,他该联络外面了,但正所谓百密必有一疏,他拿起来才要拨号,就发现这电话没电,是个哑金刚。
想要解散一个社团可不容易,要双管齐下的,武是拳头,文就是账本了。
陆六爷还算讲武德,苏琳琅一句话,她的账本就作废了。
但梁松不一样,别看她一身西服文质彬彬,还对季子德疼爱有加,但她的弟弟轮奸女性她都不认为有错,这人就是个混蛋,她的账本也就必须由外人销毁。
苏琳琅不可能亲自动手,因为后续还会有很多事情,他不好直接出面。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账本和尖沙咀的控制权整体交到龙虎堂。
账本也由陆六爷来销毁。
他是进来了,也会把里面的人全放倒,但是,堂口外面还有几百上千个,全是斧头帮的小弟,陆六爷要不在外面适时接应,他突不出去,季德伤的那么重,就加更走不了了,搞不好,今天外面就会发生一场械斗。
也算百密一疏,苏琳琅看到里面有电话,就进来了,但他没有提前检查电话,这下,移动电话没电,座机被砍,他就联络不了外面了。
苏琳琅想了想,对梁松说:“松哥,配合一下,给我找支电话,我也只废你一条胳膊,咱们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好不好!”
他做过调研,知道她手下的人功夫都不高,唯一的高手就是她自己,他已经伤了她弟了,也没想她死,所以还是以劝为主。
从中提出一柄刀,转手已是飞刀。
苏琳琅一个闪躲,刀剁在他身后的墙上,他拔下来一看,是柄balisong,中文名叫甩刀。
甩刀跟飞镖一样,也产自菲律宾,是一种特别实用的远程攻击式刀具。
在梁松看来她都出刀了,够吓人了吧,但苏琳琅从墙上拔下刀来一看,只说:“这刀不错。”
他的行为进一步激怒了梁松,她嚎咙里嚎着困兽似的嘶鸣:“苏琳琅,别怪我打你,全是你逼我的?”
她这么激动,斧头帮的下半场就必须提前开打了。
但还是那个问题,要不跟外面的六爷通好气,里应外合,外面那一大帮古惑仔就不好平。
苏琳琅本来把梁松从变态逼成了正常人,但在此刻,他又把梁松给逼变态了。
她想打架,你死我活式的,但苏琳琅还不想打。
她先是甩刀,再是匕首,又是飞镖,一路扔一路挑衅,苏琳琅也只好一路往后退。
绕过阿发,他退向了季德,梁松恨几个手下无能,让她丢脸,狠狠踹了晕死的阿发一脚。
苏琳琅退到季德身边,也是绕开,但梁松抬脚就踹季德的裤裆。
可怜季德,百亿掌门,肩膀上扎了一斧子,裆下全是飞镖,满身在飚血。
她就算不死,从此也成个废人了。
苏琳琅很苦恼,因为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再不通知六爷,斧头帮的古惑仔们也该按捺不住,冲进来了。
偌大的堂口,俩人在里面对恃,转来转去,转眼就把整个堂口给转遍了。
贺朴廷虽然帮不了忙,但也会尽自己所能帮一点。
她自一进门就站在门口,站了一上午了,膝盖肿了老大,她问苏琳琅:“阿妹怕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开门喊保镖!”
季霆轩已经冲过去下门板了:“你别动,我来。”
苏琳琅忙吼:“你俩都给停下,不准动。”
季霆轩利索收手,都学会替贺朴廷抢答了:“好好好,阿妹,我们不动,我们停。”
贺朴廷无声蹙眉,冷冷看季霆轩。
……
苏琳琅有点不耐烦,还有点生气了。
因为六爷知道他在里面,也知道他的电话被收,她就该想办法往里突,或者派人探查里面的情况的。
她要是风光的堂口大佬,每天有大笔保护费进账,她就是个情绪稳定的好女人。
但她的手下在五分钟内全被放翻了,没错,就是贺朴旭。
她今天刚刚从大陆回来,按苏琳琅的吩咐,先来找陆六爷了。
而为什么偏偏来的是她,苏琳琅也一下就明白原因了。
隔壁的冰屋,那个孕妇老板,一般的女人他怕惹麻烦,不会帮忙的。
贺朴旭就不一样了,她长得帅气,天生就会讨男人喜欢。
所以六爷让贺朴旭找孕妇,孕妇就背着古惑仔们,悄悄把贺朴旭放进来的。
能让一个孕妇冲动到敢冒这种险的,满港,也只有风月男皇贺朴旭了。
她虽然蠢,但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管用,她举起移动电话:“琳琅,你是要这个吧!”
移动电话是接通的,还压了免提,陆六爷在电话里大吼:“苏小姐,你里面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梁松本来只想报她弟弟的仇,而且为了出轨,把里外都隔绝了。
至于陆六爷,老家伙,她的手下败将而已。
熊哥哥非但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在取笑妹妹:“哈哈,你差点摔倒啦。”
电视里的小女孩哇呜一声哭了起来,大人忙着要哄,结果不小心滑倒在池塘边,于是大人孩子一起全摔倒了地上,大家索性打起了泥巴仗,一起乐的哈哈笑。
但可可却被熊哥哥气坏了,指着电视机,真情实感:“介个哥哥不好。”又手指窗外:“小哥哥,不介样,好。”
苏琳琅还没见过隔壁的小孩,但这都大半天了,她毫无动静。
一路退着,苏琳琅后了门口,不过进来后他就观察过了,门是从外面反锁的。
再摸窗板,他力量大,倒是可以卸下来,但他要卸窗板就得两只手卸,梁松肯定会趁势偷袭他的。
不过他上次来的时候专门踩过点,斧头帮这后院是个小院子,里面有两个小门,一个是斧头开帮的,另一个是隔壁冰屋的。
她虽然一再标榜自己不打男人,但她父亲是个家暴男,而家暴的基因是刻在她的骨子里的,季子德平常说她口臭是调情,现在就是刺激了,刺激着她打他。
所以啪的一大巴掌搧上季子德的脸,她怒吼:“你个臭婊子,敢嫌我口臭!”
有家暴基因的女人,打男人的时候是有爽感的,所以一巴掌搧完,看季子德想尖叫,梁松连着啪啪啪,又是几巴掌。
季子德被打傻了,也打成静音了。
终于,他一声不吭,也不哼不叫了。
而就在这时,苏琳琅听到外面有人在敲击窗板,先是连敲三下,过了三秒,又是连敲三下,再过了三秒,又是三下,声音不高,但一直在持续。
这声音是最简单的摩斯密码,而他会想到隔壁的冰屋,六爷当然也能想得到。
所以是六爷的人吧,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就从冰屋过来了!
苏琳琅退到窗边,把斧子挂到腰上,两手抬窗板,故意尖声说:“李小姐,大把有钱人追你的,她梁松算什么东西就敢打你,立刻跟她分手?”
他这样一说,梁松就要看季子德的表情,而趁着这个空档,他飞速抬起一扇横着的窗板挑开,才刚一挑开,竟然赫赫然的,看到贺朴旭的脸。
而梁松就是一条疯狗。
也不知道可可才来度假村一天,就会认识一个小哥哥,反问闺女:“你喜欢哥哥?”
“外面有小哥哥,好,介个小哥哥不好,外面的哥哥,一起xiang电xi!”可可说着,来扯苏琳琅。
苏琳琅恍惚间也看到了,隔壁刚才来了个小男孩儿,让跟可可玩一玩倒也不错。
但她还要应付婆婆,顾不上,遂打个叉,抱起可可挠她的肚皮:“跟妈妈玩难道不好吗,注意啦,狼外婆来啦,要挠你痒痒。”
妈妈的手还没挨着呢,可可已经缩起肩膀,笑的不能自抑了。
……
洗手间水哗的一声冲,姚碧出来了。
“小菲你看看,电视上的孩子们上综艺,多开心啊,小敬平常挺忙的,也没时间带孩子,要我说,你们就别闹矛盾了,一家三口上综艺,综艺期间再培养一下感情,多好?”姚碧声音一软:“是不是呀可可。”
这是看可可喜欢娃综,想曲线救国,说服可可?
“xiang电xi?”可可果然心动了,也对姚碧有了些好感,试探着问:“有小哥哥一起玩吗?”
苏琳琅摇了摇怀里的女儿,说:“电视上没有小哥哥,而且要去挖莲藕,多累。”
“可xi我想挖lin……”小丫头嘴巴磕巴,总发不出莲藕的音来。
都要离婚了,苏琳琅当然不可能欺骗观众,再跟贺朴廷上综艺,怕姚碧再哄一哄,可可会心动,快刀斩乱麻,干脆直截了当,说:“萧夫人,您要有时间的话,咱俩算算原来的账吧,您从我这儿拿了两块表,一套项琏,还有……”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跟七马茶叶的马太太还有个约会,我先走了。”姚碧立刻站了起来。
当初苏琳琅刚到贺家时,手头品牌商们送的东西可不少,姚碧借走了很多,而她跟苏琳琅出去购物,买奢侈品,因为苏琳琅有品牌关系,也是记苏琳琅的账。
这几年下来,算价格,至少也有二三百万。
苏琳琅没要过,她就以为不用还了?
姚碧不期自己居然会被儿媳妇催债,也知她离意已决,劝不得了,但欲走吧,回头再看一眼可可,又说:“这孩子口齿不清,怕不是……”
苏琳琅觉得可可糊糊的小嘴巴很是可爱,但外人听了,就会怀疑这孩子是否发育的不太好。
其实可可只是嘴巴糊,孩子可聪明了,但是贺家孩子太多,别的孩子又都聪明伶俐,口齿清晰,把她放在贺家,对比度就出来了。
“您回去算算价格,把钱给我打过来,我送您?”苏琳琅这不是赶客,直接是把前婆婆扫地出门了。
姚碧临出门前再回头,内心感慨:凭一张照片引得无数粉丝尖叫,可可生的,真的跟个小天使似的,但也是奇怪了,怎么口齿就那么糊呢?
这么糊哒哒的小嘴巴,上综艺会被人笑话的呀。
……
这边妈妈还在送客,可可听到外面一阵喊声:“小妹妹,妹妹。”
可可冲到沙滩上,朝着隔壁喊:“小哥哥!”
小男孩就在外面,看到妹妹出来,也欢喜雀跃,举着小枪侦察了一圈儿,见不远处有花圃围墙,他爬上去就准备过这边来跟小妹妹玩儿。
但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凶巴巴的命令:“陈乐!”
男孩立刻跳下花圃,立正:“到。”
“收拾行李,我们该走了。”屋子里的命令还在继续。
叫陈乐的男孩刷的转身,但又蓦的回头看一眼妹妹,看妹妹眼巴巴的,拔腿,试图过来,可屋子里声如隆钟:“男子汉行动要迅速,快!”
男孩不敢再停,给妹妹挥挥手,扭头跑了。
可可本是想邀请小哥哥来看综艺里的熊哥哥,并告诉他,她觉得他肯定不是那样的熊哥哥的。
可当看到小哥哥被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爸爸一声吼走时又吓坏了,虽然没有看到爸爸的样子,但她内心已经想象到‘爸爸’的可怕了,毫发无损,就意味着这一场对决,她输了。
能接她的斧子,还能在她连环出杀招时反击,划的她满身是血,这个男人,比梁松想象的厉害一千倍,一万倍。
她低头,看着迅速变红的白衬衫,眼神还跟孩子一样天真,终于说:“但你是个男人呀。”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平自己堂口的会是一个男人。
苏琳琅的声音依然温柔平和,他说:“松哥,女性能被你弟弟随意强暴,也能在寒风瑟瑟中站街,给你赚保护费,还能被你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就能平你的堂口。现在,你该出去了,去吧,宣布解散斧头帮。”
梁松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眸色如血,还在酝酿杀机:“我自己走出去,宣布解散我的斧头帮,你确定!”
苏琳琅抱臂,眸色平和:“你要不服咱们就继续打,我打到你服。”
……
季霆轩猛搡贺朴廷的肩膀,又说:“朴廷,阿妹真的好特别啊?”
一件简单的黑色针织衫,却把他衬托的出生脱俗,当他不动时,就宛若处子般贞静,但当打起架来,他怎么就能那么强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