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薄就是装卸货物的人,也就是说,这个叫杰克的,就是往船上装过金子的人。
他现在是基于对于钱家人的了解,在赌,在诈。
示意杰克靠近自己,他眨眨眼睛,又小声说:“杰克应该知道,飞虎队一直在海上巡逻,有那么几句话我必须当面告诉米莉小姐,才能助你们绕开飞虎队的巡逻航线。”
不像海警,天然的,只要看到是大英登陆舰改装的货运船就会绕开走。
飞虎队要查毒查恐,即使是大英的商船,被她们撞见,也照查不误。
而她们,就是连大英商船都头疼的一支队伍了。
尤其是在钱飞龙加入,任职副队长后,她就逮过好几艘藏毒,藏军火的商船。
因为钱飞龙是钱爵士的儿子,以为苏琳琅是钱爵士的助理,也果然带着能绕开飞虎队的机密消息,杰克点头:“好的,我这就带你上船找米莉小姐。”
喊了里间另外一个人出来盯着场子,她带苏琳琅出了门,要往码头去,苏琳琅伸手在这人肩膀上捻起跟头发来,说:“杰克你好像脱发有点严重喔。”
他这样做,是为了拉进彼此的距离,显示亲昵感,果然,杰克一下就觉得彼此间的距离更近了,再看苏琳琅虽然穿着宽大的t恤,看不出身材来,但肤色红润,两只眼睛明亮而勾人,面容又乖乖巧巧,是一个天生就讨人喜欢的女孩,遂问:“小姐叫什么名字,是华人吧!”
能骗一个是一个,骗来免费睡一觉。
苏琳琅挽上了杰克的胳膊:“真的啊,我太想去大英了,我好想嫁给你。”
杰克有点遗憾,因为她马上就要出海了,真想吊这个女孩子也得等几个月后。
但是,对方竟然现在就挽她的胳膊!
甲板上有七八个男的,皆是白人,也都带着垃圾,皆是枪,ak。
看到杰克,都在纷纷跟她打招呼。
杰克要带苏琳琅去找钱米莉,就要去船头位置的三楼,因为钱米莉一家就住在那儿。
但刚下舷梯,苏琳琅却突然回身,扯一把杰克的领带,用领带尖轻搔她的下巴,并说:“为什么要等几个月,而非现在呢,杰克,难道你不想跟我共度一段美好时光啊!”
杰克脑袋嗡的一声,因为华人女孩大多羞涩内向,她还从来没见过像面前这个女孩一样大胆,热情的,抓领带,性暗示,难道他!
他在三楼没有停,继续往二楼下,勾勾手说:“嘿,杰克,快来呀。”
杰克是退伍军人,有危机意识的,潜意识也觉得不对,但对方已经跑了,她也只好跟着跑,追上。
这种货运船,三楼是餐厅兼住人的,底层储存燃油,所有的货物都放在二层。
当然,一时之间并不好找黄金,因为它有十几间房子那么大的,储存货物的地方。
苏琳琅在往前跑,经过第一间货仓,看到门是锁着的,再往前,第二间门是开着的,他看了一下,见里面堆的全是箱子,箱子上写着医用棉纱,遂没有停,继续往前,再推开第三间,这间里也是堆了满满的箱子,写得也是医用棉纱,看来这艘船运输最多的就是棉纱了。
“嗨,小姐,停下?”杰克在喊。
她大概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想找个地方跟她发生关系,而如果不是因为港府的女孩子都那么好骗,她该有危机意识的。
但长久以来,因为港府的女孩子们实在太好骗,就让这帮白男自信过头,也昏头了。
到了第四间,也是锁着的,第五间开着,而且门口就堆着绳子,苏琳琅回头,勾唇角,勾手说:“嗨,杰克,快来呀?”
“小姐,我觉得我们……”她本能觉得有蹊跷,有点危险,想拒绝,但又忍不住说:“一个绅士,是不应该拒绝一位热情的女士的。”
一个军人,最擅使用的当然是右手,不过即使右手被削掉了,杰克还有左手,还有腿,她左手一拳头捣过来,再趁着苏琳琅躲避,一个闪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help?”
又是在刹那间,一条绳索自脑袋后面环过来,遏紧她的喉咙,再接着,苏琳琅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拉,把杰克轰然拉翻在地,又猛然跃起,就将绳索系到了货仓墙壁上,用来固定货物的的钩子上。
杰克当然还在反抗,她脖子被勒的太紧,说不出话来,就不停蹬腿,挣扎,试图要站起来。
苏琳琅掏匕首,骑到杰克脖子上,匕首对准她的脑袋就轧了下去。
杰克被吓出一身冷汗,瞬间也放弃了挣扎。
当然,他并没有轧死对方,只是在威慑对方,将匕首自杰克脑袋旁轧下,他问:“金子在哪个货仓!”
杰克想要挣开绳子,但她现在是躺着的,而绳子被苏琳琅打成死结,另一头挂在大概一米五位置的高度,她躺着就有可能被勒死,但她想起来,就必须挣开苏琳琅。
绳子勒的太紧,她说不了话的。
四货仓的门是锁着的,看来她应该没说谎。
苏琳琅掏出包里的移动电话:“喂!”
宋时迂立刻说:“少奶奶,我在。”
苏琳琅把电话放到地上,边捆杰克边问:“你家大少来了啊,目前有几个保镖!”
宋时迂说:“已经来了,目前我们有五人。”
自从张华强被抓后,贺家大部分的保镖就出去跑海运了,目前能调集的只有五人。
苏琳琅说:“我先去找金子,确定船上有金子了再通知你们行动。”
虽然他猜测钱米莉要带走金子,但必须亲眼见到金子,否则就不能让保镖们来冒险。
杰克已经被他打到完全没有战斗力了。
苏琳琅遂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再拆开一箱棉纱,抓出一大把,扯起杰克的头发,等她张嘴时,猛然将一大把棉纱塞了进去堵了她的嘴,这才提着军刀出了货仓。
这孩子自幼就经常跟父母一起出门,每一年,她爹妈都会带她出一趟海的。
小时候看什么都新奇,她还挺喜欢出去的,但随着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社交圈,gonda就不那么想跟父母出去了。
在船上她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别的娱乐,就只能打打电视游戏,但她反对,不想去吧,父母为了让她熟悉航道,还非逼着她一起去,这不,她正无聊呢,猛然看到苏琳琅,又惊又喜:“阿嫂,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脑子虽然很够用,但怎么也想不到苏琳琅会是来绑架自己的,又问:“阿嫂该不会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大英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想起尖锐的哨响,紧接着又是警铃声,随着一阵阵的大呼小叫,楼梯被踩的噔噔响,显然,俩个海员在货仓里受伤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gonda一听,问:“阿嫂,那是什么声音,出事了,有海盗袭击船只啊!”
现在的警报,就是有海盗袭击时才会发的。
虽然现在是黑吃黑,就算苏琳琅杀了人,对方也不敢诉诸法律,杀了也就白杀了。
但他是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对于gonda这种半大小子,虽然她暴虐成性,他也还是会尽量发扬pla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给予她爱和关怀。
一手提刀,一手插兜,他对着这个红发红鼻头的男孩勾唇一笑,说:“是的,gonda,确实有海盗。”
gonda一听,竟然笑了,她说:“我家商船上全是退伍兵,而且人手一支ak,阿嫂,走,我带你……”
gonda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了,看看苏琳琅,再看看他提着的军刀,腰上似乎还插着匕首,她可算明白了,阿嫂就是海盗吧?
她倒是很聪明,不必苏琳琅用强,她突然坐正,转身,目光灼灼盯着苏琳琅:“我还有番号,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琳琅当然懂,现役军人才有番号归属,一退役,番号就被隐蔽了。
他瞬间坐正,也明白了,程超还是军人,也就是钱飞龙所说的那种,真正的pla。
而她这种在大陆有军籍,有部队番号的人来港,一旦被查实,在港就得被抓捕的。
他点头,并低声说:“表哥放心就好,我懂你的意思。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贺朴廷。”
程超感叹:“怪不得秦场长说你现在是港府的第一主席,你这说话行事,真是大变样。”
苏琳琅明明只是贺氏的主席,但农场人自我夸耀,他就变成港府的第一主席了。
是远在大陆,发生了一件叫她爷爷贺致寰都惊声尖叫,而且要打电话给自己所有的老朋友全部炫耀一遍,还要知会媒体的事。
那就是,她家的二世祖贺朴旭拍了一部电影,是一部讲述解放前大陆底层人民悲惨生活的故事,当然在港府上不了映,在大陆也还没有上映,但是,片子送到戛纳电影节去评奖,然后,贺朴旭竟然直接被提名影帝了。
当然不是说她已经被封为影帝了,目前只是被提名了而已。
但一个向来只会享受人生的二世祖被送到大陆吃糖咽菜大半年,能被提名影帝,就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据导演说,贺朴旭是全剧组最勤快,最能吃苦,还最勤俭节约的人。
说她是港城富二代,根本没人信。
总之就是,贺朴旭不但脱胎换骨,还一炮而红了。
贺朴廷早早回家,是因为贺致寰说了,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块patek philippe表,以及一支奥罗拉钻石笔送给二世祖做奖赏,贺朴廷来取东西的。
她拿到之后得立刻交由贺平安送到大陆。
然后,贺朴旭就可以戴着她爷的表和笔,去戛纳搏影帝了。
贺朴廷从地下室出来,穿过会客厅,正要往二房去,却见冰雁怀里抱着一堆糖,坐在院子里,正在摇头晃脑的吃。
“阿雁,太阳那么晒,你不怕晒伤啊,快回来。”贺朴廷说。
在别人听来,还以为他是港府总督。
程超再说:“我们组织有个比较难啃的任务需要你帮忙,当然是在不影响贺氏的前提下?”
迅速举起了双手。
就这样,轻轻松松,苏琳琅收获人质一枚,此时外面警报大作,他估计船下的贺朴廷和保镖们也会担心,接起电话,就对贺朴廷说:“阿哥,你打电话报警吧,但是先不要让保镖们上来,给我二十分钟,我来控制住局面。”
贺朴廷抬头看远处那艘巨大的,黑压压的货轮,心说一船全是大英退伍军人,人人手持ak,控制局面,他要怎么控制!
当然,如果要一个个干翻一帮提着ak的退伍军人,并不容易。
但这艘船的灵魂人物是钱米莉,只要能让他崩溃,绝望,举手投降,苏琳琅就等于控制住整艘船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也正是这个。
他带着绳子的,当然要把gonda先反捆起来,边捆这孩子,他边问:“gonda,你见过ak走火啊!”
“ak是最稳定,也最不容易走火的枪了,它很少会走火的。”gonda说。
也是奇怪,虽然被绑架了,可她非但不觉得害怕,还既觉得兴奋,又忍不住觉得刺激。
但还有更刺激的呢,苏琳琅将她的手反捆到身后,又说:“走,我带你亲眼看看去,我是怎么让ak走火的。”
gonda两眼放光:“让ak走火,不可能吧?”
“亲眼看看你就知道了。”苏琳琅说。
同一时刻,还有一个人也蓦的就兴奋了,那就是一直凑在电话旁,在听电话的贺廷朴。
一个人,单凭自己让ak走火,怕不可能吧?
作为一个垃圾爱好者,此刻的她恨不能立刻登船,去看看,苏琳琅到底能不能做到,又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