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生看着他,“以后不许不听话了。”
这话钻进林重耳朵里像极了威胁,再不听话,昨天那样就是惩罚,所以不想自己再被弄裂,弄出血,血顺着腿间滑腻腻地流下去,就乖乖听话。
林重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当初赵景川没少因此而倒霉。
“你放心,我会做一个听话的情人的。”林重直视陈路生,面无表情,甚至看上去有几分乖顺。
只是这语气挺不服的,而且这话听起来也着实刺耳,情人这两个字蛰得陈路生呼吸滞涩。
他反驳:“你不是情人。”
“不是情人还能是什么?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吗?”林重觉得陈路生可能误会了什么,许是那天他的话太模糊了,他需要再跟陈路生强调一下,“你掏钱,我陪睡,除此之外,我们没别的。”
陈路生垂下头,呼吸变得沉重,他眼含乞求地再次看向林重:“就不可以是爱人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吗?”林重笑着反问他。
他笑得很冷,没有温度,也很空。
“没有的。”林重自问自答,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狠狠的一刀直戳进陈路生的心脏,陈路生感觉自己好像死掉了,全身像尸体一样僵硬冰冷,心脏仿佛不跳了。
“没液体了。”林重提醒道。
陈路生迟钝地反应过来,帮林重拔针,按住针眼,见不再流血了,他起身去做饭,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性的哒哒哒的声音。
他手臂机械地挥动,眼神空洞。
疼痛从手指上传来,他低下头,发现是自己的手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立马染红了整个手掌,从指缝间滴落,砧板上落了几点红。
他静静看着,忘了止血。
他觉得他心口上也有一道口子,血顺着口子往外流,渐渐流干。
他很想给程医生打个电话,告诉她,她说错了,爱什么都改变不了,爱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和林重之间被疼痛,不堪和痛苦填满了,它们充满棱角,正正好好地卡在里面,他的爱插不进去。
砰的一声闷响唤回了他,他放下菜刀,冲进房间。
房间里,林重倒在地上,抱着膝盖,表情痛苦,他想下床喝口水,结果腿发软,跌倒了,膝盖还撞了下地。
陈路生抱起林重,放回床上,小心翼翼又着急地挽起林重的裤腿,露出膝盖。
林重膝盖处的皮肉又青又紫,肿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只是磕了一下,应该不至于这样才对,陈路生茫然地望向林重,试图求一个答案。
“你说呢。”林重没好气道。
陈路生愣了愣神,声线发抖:“……我、我弄的……昨天晚上?”
林重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条裤子,没换过,昨天晚上裤子也只是在腿弯上坠着,没脱下去,所以陈路生压根没看到林重膝盖上的伤。
陈路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重本来就经常腿疼,他还弄伤林重的膝盖,他怎么能弄伤林重的膝盖,他怎么能弄伤林重,他昨晚到底发的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