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的烟瘾又严重了,不抽就感觉要发疯,晚上还不喝酒就睡不着觉,每天晚上喝醉了,随处一趟,等陈路生把他抱到床上去。
白天学,晚上喝,早晨头疼得往陈路生怀里钻,让他给自己按头。
“林重,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些?”陈路生总是这么对醉了的林重说。
然后林重会张开双臂,要个拥抱:“抱。”
陈路生用力将他抱紧,用力吻他。
林重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和他有仇,它好似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一样,烂事总是一件接一件的来,好不容易得了喘息,到了最后似乎只是为了迎接更加猛烈的痛苦到来。
他真的累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能给予他些许慰藉的竟会是陈路生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可他累得不想计较那些了,陈路生的怀抱很舒服,这样就够了。
陈路生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偶尔会出去一阵,林重没问过他去忙什么,他只是总在陈路生走后,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陈路生开车离开,一直到看不到车的影子了,才回去继续学自己的。
“小山,我出去办点事,可能会很晚回来,你饿了自己点外卖,听到没有?”陈路生推开书房的门,跟林重说。
林重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陈路生帮林重带上门,走了。
林重摘了耳机,放下笔,走出书房,临到窗前,他看着那辆熟悉的车驶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一会儿就会回书房,今天是陈路生第一次这么晚出去,虽说现在才快到吃晚饭的点。
平常这个点,他都是再学上一个小时,然后和陈路生一起吃晚饭,吃完继续学到晚上十一点,然后喝酒,睡觉。
突然让他自己一个人吃晚饭,他有点不适应。
他没心情学下去了,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便挑了个刚上映的电视剧播放,他不想看,只是想听到点动静。
正正好好的一个小时后,他点了份外卖,等了十八分钟,外卖送上门。
他点的小龙虾,打开餐盒盖子,戴上一次性手套,他自己扒虾吃,扒了两个,懒得扒了。
如果陈路生在,才不用他扒呢,他想。
他喜欢吃小龙虾,陈路生也经常做给他吃,扒好喂他,每次都把自己的手弄得又红又肿,起那种一片一片的小疙瘩,晚上睡觉前往手上抹药。
林重摘了手套,往沙发上一躺,拿出手机,点开和陈路生的聊天框。
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自言自语:“算了,反正他会回来的。”
他知道,他生了病,会很容易依赖成瘾物质,比如烟、酒,还有陈路生。
林重伸手摸到茶几上的烟,取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燃,看烟雾缓缓上升,耳边的手嗡嗡震动,手机放得离沙发边缘近,它一震,自己掉了下去。
不过并没摔坏,林重一个激灵,翻过身,把手机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