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陶燕秋被陈路生拽着往外走,“路生,你别生气。”
林重看着两人离开,连脚步声都渐渐听不见,他忽然感觉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眉骨滴落,砸在地面上。
楼下,陈路生把陶燕秋塞进车里,随后朝驾驶座上的男人道:“送她回疗养院。”
陶燕秋抓住陈路生的袖子,情绪激动地大喊:“我不要回去。”
陈路生甩开她的手,握住她手里的刀,刀刃握进掌心,血顺着刀柄流下来,润热了陶燕秋的手。
陶燕秋看着陈路生的手,像个木头娃娃一样,张着嘴一动不动。
“母亲,你不要逼我。”陈路生声线发沉“如果你再跑出来想要伤害林重,你伤害他多少,我会加倍奉还在自己身上。”
他松开刀刃,收回手,关上车门。
车缓缓驶离,车内陶燕秋的目光迟迟没有收回,直到看不到陈路生的身影。
陈路生回到楼上,他进门时,林重已经从地上起来了,进了浴室洗澡,手上流出来的血滴了一路,陈路生找出药箱,用纱布简单缠了缠。
“陈路生,是你回来了吗?”林重的声音穿透墙壁。
“嗯。”陈路生怕林重听不见,又大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帮我找件衣服,我没拿衣服进来。”
陈路生打开衣柜,拿了套衣服出来,他走到浴室门前,林重把门敞开了一条缝,手伸了出来。
林重手臂细长,皮肤白得发光,晃得人心痒痒。
陈路生将衣服放到他手里,林重拿到衣服,手收回去,随后将门关严。
没一会儿,林重换上衣服,从里面走出来,见陈路生站在门外没走,他多看了两眼,视线不经意落到陈路生手上。
“手给我看看。”他伸手道。
陈路生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事,小伤口。”
如果是小伤口,血不会流那么多,纱布都快全染红了,林重强硬地抓住陈路生的手腕,拿到眼前,他一圈圈解开绷带。
划开的一道恰好和手掌上的那一道疤重合,伤口还在流血,看上去挺深的。
“我陪你去医院打破伤风。”林重说。
“你先吹干头发。”
林重的头发还湿着,没有吹。
陈路生执拗,把解开的绷带缠回去,拿来吹风机给林重吹头发,吹到半干,林重就不吹了,硬拉着陈路生出了门去医院。
到医院打完破伤风的针,处理好伤口,两人穿过门诊楼的大厅,陈路生无意般说了一句:“太疼了。”
“伤口吗?”林重问。
“嗯。”陈路生点头。
许久,林重没再给什么反应。
陈路生主动拉住林重的袖子,“你给我吹吹呗。”
“快点回家吧。”林重好似无意般抽出自己的袖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