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抿了抿嘴,起身去书房,明年要考职业综合能力测试,他得提前准备了。
回到书房,发现中间抽屉滑出来了,他随手推上。
陈路生正好有个译稿要交,一下午也没空去打扰林重,两个人各自忙碌,到了晚上,一人各占一边睡觉。
窗帘拉着,没有一点光透进来,房间里一片漆黑,呼吸声清浅。
林重忽然起身,下了床,他轻手轻脚离开卧室,拿着手机来到客厅旁边的阳台,拉开阳台门,夜晚气温低,今天又刮风,就更是冷了,林重身上单薄的睡衣瞬间被冷风打透。
林重迈出阳台门,反手带上门,拇指在手机上轻点几下,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什么事快说。”那边打着哈欠说,明显美梦做到一半被吵醒了,隐隐带着怨气。
“陶燕秋在哪个疗养院?”
“什么?”那边惊讶了一下。
“我想见她一面。”林重说。
“我凭什么帮你啊?我又不是你的狗。”一如既往讨人厌的语气,“大半夜的吵我睡觉,你知不知道我晚上是不接任何人的电话的,直接关机。”
林重已经习惯了赵景川说话的这种腔调,“那你想要什么?把我按进水池子里,还是踹我下楼梯,又或者是大冬天往我头上浇一盆冷水,让我在外面站着,你看你哪样开心?”
反正像大学那会儿给赵景川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是不可能的,他最多接受自己身体遭点罪,让赵景川开心一下。
林重冻得有些哆嗦,声音不可抑制地发抖。
赵景川很敏锐地听出来了,他问道:“你在哪呢?”
“在阳台啊。”
“那你不赶紧回屋里去,你是想冻死自己让我开心是吗?”赵景川冷笑。
林重是真不想和赵景川多说一句话:“你就说你怎么样才肯帮吧,要我做什么?”
“要你做什么嘛……这个我暂时没想到。”赵景川说,“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明天上午我去接你,带你去见陶燕秋。”
“行。”林重说完挂了电话。
他转身拉开阳台门,迈进屋里,全身瞬间被温暖的空气包裹住了,但暖意微弱,不足以消去他身上透骨的冰寒。
他回到卧室,钻进被子里,陈路生的手臂伸了过来,将他搂入怀里,火热炽烤着他的身体,寒意消融,宛如逢春化雪。
另一边,赵景川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自嘲地笑了笑,他就那么讨人厌嘛,林重怎么会觉得他想要的是把他按进水池里,踹他下楼梯,让他浑身湿透地在冷风里站着呢,他想要的不是这些啊。
“赵景川。”旁边有人唤他,是那天他在ktv包下的像极了林重的男生。
他望着男生的脸,不可遏制地想,不是这些吗?可他以前不都是那么做的嘛。
手臂骤然没了力气,垂落下来。
然后他忽然笑了。
你活该啊,赵景川,他心说。
“赵总?”男生再次轻唤,唤了一种称呼。
“你回去吧。”赵景川垂下头。
男生闻言拿起桌上的五千块钱,一瘸一拐地离开,他的腿都被赵景川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