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媚烟眉头一竖:“公子!奴家来寻你是要为奴家做主的!你如此狠心驱赶奴家?”
刘庸平确实宠她,闻言十分为难地点头应承:“好好好。你倒是说说谁欺负你了!”
云媚烟娇柔地瞥了一眼在场众人,其余人皆是被她的媚眼勾住,借着各种各样的掩饰偷看。
她的娇媚最后落在年岁已高的荣国公身上:“是洹媃郡主,她逼迫奴家跪一炷香,羞辱奴家!”
那声音娇嫩得似乎能挤出水来,荣国公看着她的模样,又看看刘庸平,想看看此子要说什么。
刘庸平虽然迷恋,但好歹还是长了脑子的。这荣国公是他爹都得敬重的人物,他哪敢得罪!
“洹媃郡主叫你跪,你便跪一下怎么了!到此处喧哗,成何体统!快快回府去吧!休要丢人现眼!”
他急急朝小厮招手,想借着把她塞回府的由头让她赶紧离开。
但云媚烟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不过十六岁,自小就在欢鹤坊学习曲艺,后来就直接被刘庸平买下,圈在偏院里,哪知道什么眉眼高低,当即就不高兴了。
“我不!凭什么我受了欺负还要回避!刘公子,你可说过的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的,你都忘了吗?!”
她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样子确实叫人看了心疼。
荣国公见刘庸平面露难色,冷哼一声算是对他彻底没了好印象。
“既然开儿让你跪一炷香,没跪满便去跪,莫要在这儿放肆!”
他脸一拉,谁也不敢偷看了,刘庸平再心疼也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办,叫小厮把不服气的云媚烟拉下去,本就如坐针毡,现在更不好受了!
温云开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轻笑一声:
“看那些男人,一个花魁不知怎么就把他们迷住了。不过你家的小沈将军却是不同的,正襟危坐,倒是看都不愿看一眼。”
许适意垂眸:“她呀,心中并未装着这些。”
温云开闻言,笑道:“也是,若我娶了你这般的妙人,旁人定然也入不得我的眼了!”
许适意羞涩一笑,并未否认。
温云开又道:“我最喜爱你这般的性子,你可喜欢花?我院中种了不少,一会儿带你去看如何?”
许适意爱花,闻言当即答应下来。
午膳之后,便是游玩。沈趁跟在荣国公身后,听他讲那些花背后的故事。
温云开则是带着许适意去自己的院子,还未近前,便闻到浅香。
两人刚要入院,便瞧见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表情不太寻常地掠过。
温云开停顿一会儿,下意识觉得有什么问题,和许适意对视一眼,都觉得其中有诈一般,两人便不约而同噤声朝那处去。
等她们走近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继续探听,这荣国公还想着独善其身,哪有那么好的事,这回他就算不想站队也不成!”
丫鬟垂首站在他身侧的位置,并未开口。
“此物尚可,不过若能得一两件贴身物件自是最好,尽早交于我,我有大用!”
“是。”
温云开神色疑惑,她府中还有几个妹妹,这个人说的是谁的?
那两人似乎已经快要离去,温云开见状,对着身后跟着的小厮断喝一声:
“给我拿下!”
那两人一惊,丫鬟下意识回头看,男子却想也不想径直往另一个方向逃出去。
小厮们一拥而上,丫鬟不出意料被抓住,那个男人却已经身手矫健跑没了影儿。
毕竟是百花节,不好声张起来叫别人看笑话,但不抓住那人,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可不能不在意。
左右犹豫之下,许适意帮她想了个办法:
“先差遣人把外围挡住,再去通知荣国公,叫府内侍卫以保护的由头在府内隐晦寻找。如此里应外合,他若非熟悉府内处处,定然插翅难逃。”
温云开连连点头,当即叫其余人都去外围通知其他侍卫严防死守,自己则是和许适意准备去找荣国公。
两人急匆匆便从后院径直往前院去,正路过小院厨房的时候,忽然听到里边传来打斗之声。
身边也没有小厮,只有一个丫鬟,这如果真是刚才的歹人,岂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许适意见状赶忙把漫儿遣去:“去找浸影来,快去!”
漫儿急匆匆跑走了,温云开拿了一根扁担,壮着胆子朝那边接近。
厨房内打斗声音不绝于耳,许适意欠开一条门缝去看,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刚才那个男子正在打斗。
乞丐明显处于上风,男子虽然不敌,但那样子像是想抢什么东西,因此焦灼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