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待我出征回来,定把剩下的补齐。”
“那书我看了,我们不那么凶,我们只取温柔的地方,可好?”
“唔……沈浸影!不可……不可言语孟浪。”
“阿意喜欢,算不得孟浪,顶多算……取悦。”
“……沈……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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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
温云开小心迈进浴桶中,腿上的擦伤早就好了,她看着放在一边的药瓶,逐渐放空思绪。
不知怎么的,自从回来之后,虽然已经脱离险境,可总觉得神思不属,心神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少了一般。
丫鬟进来帮忙沐浴,是跟她从小长到的贴身丫鬟,正帮她挂衣服。
“郡主,护身符若是还找不到,奴便再帮您做一个吧,若不然国公爷问起,您又不好答话。”
温云开一愣——是了,护身符被那个女贼偷走了,自己虽然知道是谁,但是她还没还回来。
想到这儿,温云开忽然觉得自己飘飘荡荡的心思落了一点在地上,她撩起浴桶的水,看着随着烛火动荡的水面,想起江春随。
自从那次分别之后,她也偶尔会去将军府闲谈,沈趁忙于政事,她便也去寻同样孤单的许适意消磨时光。
借此看江春随。她依旧变成腼腆又胆怯的样子,应该是因为自己识破她女贼的身份,面对自己的时候更多了些躲闪和回避。
丫鬟已经绕进来,看到药瓶惊讶了一瞬——实在是过于粗陋,根本不像是国公府的东西。
“这是哪儿来的?”
温云开回神,抢先拿在手中:“灵药。”
她答非所问,好在丫鬟好糊弄,一听这话:“既然如此,奴给您找个好瓶子来装着,岂不合适些?”
温云开看过去,慵懒的视线带上几分认真:“好药,就一定要一个好瓶子装起来吗?”
丫鬟不知道她在暗喻什么,愣愣点头:“那是自然啊。”
温云开忽然觉得有些不痛快,把药瓶放在原处:“不用管它,就放这里边吧,我洗好了。”
丫鬟听话地拿来衣服,想起这几天国公爷会见年轻子弟的事,如往常一般调侃道:
“国公爷 这几日都在接见年轻公子,说是为了郡主您挑选夫婿呢,您可也不好奇?”
温云开闻言一愣,直接转过头去看她:“挑选夫婿?父亲不曾与我提起!”
丫鬟点点头:“是这么说的,这半年就一直在操持这事,这几日怕是人选都要定下来了。”
温云开哪还听得下去,急急穿了衣服就要去问。
丫鬟赶紧把她拉住:“郡主,这夜深了,国公爷兴许早就安歇了,您若真是想知道,也得明儿再问了!”
温云开忙乱的头绪歇下来片刻,但一想到父亲在帮自己挑选夫婿,她就莫名地焦灼。
是因为什么呢,是自己不想嫁?
看她表情不对劲,丫鬟也有些好奇:“往日您不是最热闹这事,还要自己相看一番,怎么如今却看着像不太高兴?”
温云开欲言又止,问丫鬟:“你看我神色,像是不高兴?”
丫鬟点头:“奴看着是不太欢喜。”
温云开慢吞吞坐下:“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不高兴?”
丫鬟笑了:“瞧您问的,若是不高兴,还能有多少原因,要不就是不想嫁,要不就是有心上人不愿嫁。”
温云开顿时变了表情,丫鬟还以为她要怪自己如此议论主子,却听温云开道。
“可……我和她相处不过几日,还有些小恩怨,这……也能算心上人吗?”
丫鬟:……
她不说话,温云开还有些急切:“你快说呀!”
丫鬟期期艾艾:“郡主,奴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还不想嫁。您看您也说了,才认识几天,还有恩怨,那怎么算心上人呀?!”
温云开沉吟,没回答
丫鬟想了想,想到自己看的画本上有那么一个主意,便提议:“要不您找张纸,将那人的优点缺点都写出来,看看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温云开不解:“此为何意?”
丫鬟“哎”一声:“若是全都是好,那肯定是喜欢,若只能想到毛病,那肯定是不喜欢!”
丫鬟说的不够客观,但也算是毫无办法中的一个办法,温云开毫不犹豫,提笔在手,细细思索。
江春随……
她不曾沾惹情事,因此也并不知道。
若有一个人的名字在你心里久久徘徊,你为她神思不属,为她时常走神。此时唯一能检验自己感情的方法便是克制,不去想,刻意回避。
若你尽力回避仍旧时时想她,那便是感情。
可最怕的,就是你越无意识想起她,越要让自己时时刻刻想她,仔仔细细想她。
如此一来,人家还毫无所觉,你就已将人独自在心里想了千百遍。
迟早,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