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领着她们来到一处废弃已久的木屋,一打开门,尘烟滚滚,布置简单,房间内孤零零的只有两只木凳,木桌和双人木榻,上面都落了灰。
乌姀忍不住揉揉鼻子。
“实在抱歉,紫榴村有不留人的习俗,也就没有多余的房间和旅舍,今晚怕是要委屈三位仙子先住在这了。”
白枫鲤微微欠身,“还要感谢村长让我们师姐妹三人有容身之所。”
老村长忙回礼,“受不住,受不住。”
乌姀三人还要简单收拾木屋,老村长便早早告辞,不忘嘱咐她们:“三位仙子早些休息,夜晚切莫出行,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打开门,尤其是……女人的声音。”
乌姀听得心里发毛,忙点头,“我们肯定不会出去的。”
送走老村长,君皎月用手帕沾了水,仔仔细细地把落灰的木凳木桌和木榻擦了一遍,好歹有休息的地方了。
“我们今晚就先挤挤吧。”君皎月叉腰看着可容纳两人的木榻,津津有味地安排位置,“师妹个子小,年龄也小,那就在里边,由我们保护你。”
她的大尾巴灵动地在空中无意识摆着,看得乌姀好几次险些忍不住上手摸,“我是师姐,我睡在最外面,保护你们。”
“不妥。”白枫鲤不赞同地摇头,“紫榴村毕竟古怪,夜晚更是神秘莫测,师姐没有自保能力,还是我在最外面护着。”
君皎月:“……”
直白的“没有自保能力”几个大字像是一把剑,戳进她心口,原来在两个师妹眼里,她就是如此不堪重任的废柴大师姐吗?
“还是我在外面吧。”乌姀提议,“我是剑修,反应能力会快一些,虽然只是筑基,但我睡眠也浅,有什么事可以先挡一会。”
君皎月试图挽回:“我觉得我可以……”
白枫鲤和乌姀两人自顾自商量,最后还是听从乌姀的提议,让她睡在外面,白枫鲤睡在中间,而君皎月睡在最里面。
木榻比普通双人榻还要小一些,所幸紧靠着墙面,君皎月和白枫鲤侧身躺着,乌姀抿了抿唇,别别扭扭地躺在最外边,半边身子悬在外边,还不得不抱住白枫鲤。
这觉是非睡不可吗?
白枫鲤手没地方放,只能僵硬地放在她和君皎月中间,脸对着墙的君皎月很干脆地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腰侧。
怀里抱着一个,还被身后的另一个紧紧抱着,白枫鲤自小就没这么和同龄女孩接触过,耳根和脸颊都烧得绯红。
乌姀灵魂出窍:“……”她们这是一种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夜半。
木门呼啦啦地撞在一起,如同被捆住四肢的困兽挣扎,在月黑风高之日,又是在着名的“鬼村”,难免有些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传闻。
此时,在狂风中摇曳的灯火忽然灭了,木屋之内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与此同时,四面八方传来女人尖锐的笑声。
那声音令人遍体生寒,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人的脊骨攀附缠绕,仿佛此刻她们身处的不是木屋,而是一个盒子,有无数个女人围在房顶对她们笑。
躺在外围的乌姀半边身子都悬在外边,坠入黑暗,耳朵根猝然像是被人哈了一口气,她猛地翻身站起,同一时间抽出金剑,厉声喝:
“谁!”
她握着金剑的手发着颤,其实她也害怕,只是一来敌人底细不知,二来她身后还有枫鲤和师姐,她怕自己护不住她们。
“枫鲤?”乌姀的声音不自觉地抖。
“在。”
“你保护好师姐。”
“收到。”
白枫鲤沉稳微凉的声线穿透黑暗而来,如同暗处的护卫者,让乌姀冷静不少。
乌姀警惕看向四周,握紧金剑,随时提防黑暗中一切未知危险的可能性,她闭目竖耳,感知神识以内有无人或生物闯入。
“其实我也没那么……”被两个师妹保护得好好的君皎月试图挣扎。
其实她也没那么废,虽然比不上同时入门的弟子,但好歹她跑得快,有自保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