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然易见,二月红领着沐谨禾光明正大地从妓院回了红府,自然而然地,长沙的街坊传闻又一次沸腾! “你知道吗,那红府的二爷昨儿看上了一位春风楼姑娘,就直接带回家了!” “我当然晓得,昨夜我可是亲眼看见,要说这春风楼姑娘就是又娇又媚,床上活儿一定是极好的,不然,哪能迷得这不近女色的二爷直接将人给绑回家了!” “对,对,对!” ……………………………… 听着这市间传闻,穿着军装的冷冽男子微皱眉,问着一旁穿着长衫的男子,“老八,这种关头,二爷转性地从春风楼带出一位姑娘,恐怕没这么简单!” 外面有日本人虎视眈眈,这春风楼又刚被西方人买下,这个节骨眼,二爷却领回一个姑娘,极可能是阴谋! 张启山越深思越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便不等齐铁嘴的回话,抬脚就向红府走去。落在后面的齐铁嘴刚想伸手阻止,但不知想到什么,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张启山向红府走去! 他可是算过卦的,二爷那可是红鸾星动,大福大贵之势!保不住,这喜事就将近了! 思考着兴许能见到那位贵客,齐铁嘴也不阻止,乐呵呵地跟着张启山进了红府。 “二爷,佛爷和八爷来了!” 本来还和沐谨禾耳鬓厮磨的二月红听到管家的汇报,直接一愣,联想到昨日他的行为,也明白了张启山的担忧。 二月红低头望着怀里的女子,瞧着她那副绝美的容貌,可是一点都不想别人发现她的美好,便低声道,“禾儿,佛爷和八爷估计有事找我,以后再介绍你们认识!” 以后?估计是拖到必须要见面的时候吧!这人啊!骨子里的霸道和偏执,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变!亏她还以为这世他性格温和!不会那么霸道! 沐谨禾无语睨了二月红一眼,推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优雅地站起身,眉角上扬,浅语道,“那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正好去看看丫头!” 昨夜沐谨禾见过丫头,从面色上就肯定她带病,正好今天去瞧瞧,怎么说也是二爷的义妹! 丫头的性子温顺,二月红知道沐谨禾和丫头绝对会处的来,可就是担忧她们感情太好了,沐谨禾就不会顾上他了! “那也好,”二月红点点头,犹豫一会儿,还是补充道,“丫头身子弱,不适合过长时间打扰,正好,等谈完事,我带你逛逛红府。” “也行。”反正今儿她也是去给丫头把把脉,定一个基本治疗的方案! 望见沐谨禾向丫头那院走去,二月红才动身去前厅招待张启山和齐铁嘴。 “稀客啊,今儿,佛爷怎么有空来我红府?” “二爷,我们就是想来看看夫人,”齐铁嘴赶在张启山开口前,立马说道。要是让佛爷开口,这事估计就要闹崩了。 听到夫人一词,二月红明显人面桃花,笑意增添,他抬头望着冷着张脸的张启山,招手让管家上茶后,说道,“佛爷,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担忧禾儿可能是奸细!是我鬼迷了心窍!” “但我明确告诉你,即使她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她也会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 张启山认识二月红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出他内里的执着与坚定,他明白,二月红没有说谎,即使民族大义摆在他面前,他也会选择他的夫人! 这一点,跟他却极为不同! 张启山眼里一丝怅惘掩下,也没开口反驳一句话,这一沉默,气氛便瞬间压抑冷凝下来。 “我说,二爷,佛爷可不是来置问的,他是来道喜的!”齐铁嘴圆场地接着说道,“我刚算了一卦,二爷跟尊夫人可是天赐良缘,大富大贵之势!” 听到齐铁嘴这一言,张启山也有些惊诧,毕竟他的卜卦还是有些精准的,而且,二爷既然说道这个份上,想来那女子的身份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也许是他想多了! “佛爷,既然是来贺喜的,那我就将这份请柬亲自给你,也省的让下人多跑一趟。” 二月红顺着齐铁嘴给的台阶直接说道,他拿出昨晚刚印好的婚柬,分别递个了张启山和齐铁嘴。 看着二月红递过来的婚柬,齐铁嘴可是一惊。他是算到红府有喜事将近,可也没这么快吧! 齐铁嘴顺势接过喜柬,直接欣喜收下,贺喜地对二月红说道,“那我可就提前恭喜了!结婚当天,我和佛爷一定会到。” “我会准备份大礼的。”望见齐铁嘴瞥过来的目光,张启山并未理会,他翻开喜柬,望着喜柬里的内容,直接承诺道。 没别的事,张启山和齐铁嘴便揣着这份喜柬告别了二月红,出了红府。 一个星期后,一份份印着鎏金烫印的婚柬从红府发出,为这桩风流韵事又引上了另一个新的高潮! 六月初六,大红灯笼高挂,双红喜字张贴,红府,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这场婚礼极为盛大和气派,除了老九门几门人和二月红认识雅客志士都请来之外,得知女王大婚,吸血鬼伯爵们也带着大礼,不请自来。也因此,喜宴上,极为泾渭分明,东方人与西方人分开而坐,倒是没人敢破坏这婚礼。 “二爷!” 丫头为沐谨禾涂上胭脂,才惊觉身后有人,她瞧见是二月红后,想到今个大喜日子,有些取笑道,“二爷,新婚前夫妻见面可不合规矩!难不成就这么点儿功夫,二爷又想禾姐姐了。” 听到这声取笑,沐谨禾睁开眼,透过铜镜望着身后那一身红衣俊美风流的男子,忍不住掩嘴浅笑。 “丫头,你先出去,我有事想跟禾儿讲。” 望见二月红一双眼完全落在沐谨禾身上,丫头心有神会点点头,“二爷,那我出去守着,你可别误了吉时!” 房门关闭,房间里只留下二月红和沐谨禾两人。 头上额坠轻碰,叮铃叮当,清脆而悦耳,二月红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一身嫁衣如火的女子,眼里是无限宠溺。 “禾儿,很好笑吗?” 沐谨禾抬头,盈盈似水的眼眸无辜地望着二月红,仿佛在诉说着她毫不知情。 二月红也没生气,他从胭脂盒里拿起眉笔,在沐谨禾不解的目光中,执笔,认真为她画眉,“听说,结婚前都有‘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的祝福,而我,想在婚礼上为你画一次眉,寓意,举案齐眉,恩爱不离!” “画眉深浅入时无,鸳鸯两字怎生书,”望见二月红认真专注的动作,沐谨禾心里聚起一团甜蜜,她偏头望着二月红,坚定说道:“今生,执子之手,白首不离!” 新婚过后,二月红将沐谨禾藏了个严实,估计,除了红府上下,也没任何人真正见过沐谨禾的容颜。 沐谨禾也乐得窝在红府,边帮忙调养丫头的身体,边和二月红如漆似胶地腻在一起。 一年后,二月红见沐谨禾没有怀孕,以为是因为他下斗,使得阴德有亏,才难有子嗣,便停了这下斗的买卖,专心地陪着沐谨禾。 三年后,一件事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宁,也打破了长沙的平静,使得局势变得扑朔迷离、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