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道:“自然,只是……”她眼珠子一转,柔情似水的眸光落在了弘历身上。
“臣妾想吃皇上亲手剥的。”身怀有孕的女人眼神越发柔媚,娇娇绕绕的声音一如既往让人沉溺,自她承宠以来,时常有僭越之举,如今这句话根本不算什么,弘历早就习惯了。
弘历无奈一笑,宠溺道:“朕今日叫你研墨,你可是理都不理,装睡呢,怎么如今使唤起朕了?”
嬿婉毫不心虚地眨眨眼,"是吗?臣妾不知道呢,许是睡着了?"
“就知道欺负朕。”弘历认命地叹息一声,手却十分自然地拿起了一只大虾,唇角沾染着淡淡的笑意,手上生疏地动作起来。
春蝉看得额头冒汗,“皇上,要不奴婢来吧?”
进忠候在一旁,眼神落在弘历拿着的虾上,似十分震惊,然而……其实他心中却难以抑制地想到,这样的事情,他能比皇上做的更好。
弘历看一眼紧张的春蝉,摇摇头,“朕答应了她,若是不做到,等会儿你主子又不知道怎么和朕闹腾了,还是朕来吧。”
春蝉只好退下,主仆二人在这一瞬间视线相触,眼中飞快闪过什么。
弘历动作艰难地剥虾,不一会儿,就将那只虾折腾得不成样子。
他的手上,沾了莫名的红。
嬿婉视线落在他指尖,紧张地站起身,“皇上的手怎么出了血?”
弘历动作一顿,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啊。
熟虾体内也不可能有这样鲜艳的颜色,男人心神一紧,想到今日嬿婉说的总觉得心悸,就是一阵心惊。
“虾有问题!来人,宣太医!”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嬿婉,那视线格外紧张。
“嬿婉,你先前可曾吃过这东西?”
他牙关轻颤,显然是情绪激动。
嬿婉只当他是为了孩子的安危,摇摇头,“不曾,臣妾前些日子不爱剥这个,便是上了这道菜也不曾吃,今日也是在嘉贵人那里知晓了吃鱼虾对孩子好,这才……”
“朕知道了。”
皇帝呢喃,“嘉贵人?”他豁然起身,拍拍魏嬿婉的手背,宽慰道:“嬿婉安心,朕会叫害你之人付出代价。”
他脚步飞快,进忠在身后追着问:“皇上,那太医……”
“先看看令妃,再让他来见朕!”
皇帝的背影消失不见,嬿婉勾起了嘴角。
嘉贵人,总算是要说再见了。
—
乾清宫里,弘历浑身气压低沉。
“里面是朱砂?”
“是,皇上,这里面的朱砂看来是有人故意喂的,若是身怀有孕之人长期食用,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医语气沉重地说着。
不多时,弘历挥手让太医退下,房间里就剩下个黑衣人。
“朱砂,是嘉贵人的手笔?”
“是,她命人在湖中喂以朱砂,鱼虾争相食之。”
“好的很,好得很!”
弘历前所未有的生气。
好不容易嬿婉有了孩子,竟有人想害她和孩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皇帝震怒,将金玉妍关在慎刑司严刑拷打。
金玉妍奄奄一息,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却拒绝承认是玉氏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