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回去之后,也会开始审查自己内部有没有叛徒,这又会花费很长的时间。
这点时间,足够很多毒品交易叫停,能让很多家庭免于一难。
他想得正入神,就感觉到手掌心少女柔软的手指在上面勾画着。
姜落这姑娘,骨子里硬得不行,但表面上看上去却让人觉得哪哪儿都是软的。
这会儿手指轻轻地在他的掌心里划动,那种柔滑的触感直接透过皮肤直达他的骨髓,甚至很快就传递到了他的心脏处。
陆延微微一顿,“做什么?”
姜落微微一笑,停了手上的动作,传音:“什么感觉呀学长,你女朋友诶,好像很担心你的仇人?”
陆延目光都没有往白茶那边飘一下,他只垂眸,认真地看着姜落反驳:“不是女朋友了。”
他本来还想着没有分手的,但是看白茶的意思,从他死的那天开始,他们的关系好像就已经自动解除了。
也不是说白茶做得不对,她说得挺对的,他死都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要要求对方一直等着自己?
哪儿来的这个道理。
行叭。
姜落满意了,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瞥了一眼女主大人确认她没有注意到这边之后,踮起脚飞快地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陆延微微一顿,抿了抿唇,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的耳根都已经红透了。
姜落低声笑了笑,这才终于规矩了。
*
牧知节不愧是大毒枭,这点警力确实不能对他做什么,警方没打算就这么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见好就收,很快就故意露出了一条口子。
很快,牧知节就派阿三来带着姜落两个人,飞快地从那条口子突围。
姜落之前开枪的时候样子做得挺像的,本来牧知节也没怎么怀疑她,回去之后,就让她自己回了住处,然后白茶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姜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因为陆延,打了牧知节一枪她还挺高兴的,晚上睡觉都睡得更香了。
但白茶就不一样了。
她心里面本来还计较着牧知节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她了,但是一看到后者大腿上血淋淋的伤口,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浓浓的心疼。
都怪姜落那个贱人!
虽然是她质疑她喜欢牧知节,但是!她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行?非要用打他一枪来证明?!!
经过这件事,她脑袋里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姜落不死,牧知节就一直会有生命危险!!
姜落必死!!!
“想什么呢?”躺在床上的牧知节一边伸出手,顺着她旗袍开口的地方上去摸她的大腿,一边懒洋洋地开口。
旁边还有几个关系比较亲近的小弟看着,他们在讨论这次被条子蹲了的事,看到了牧知节明晃晃的动作也习以为常。
甚至白茶自己都没有拒绝,还摆出了更好摸的姿势方便他。
白茶回过神来,目光一落到他被包扎起来的大腿,眼眶倏地就红了:“知节……”
她声音细而娇软,抽抽搭搭地说:“我一看到你的伤口,就觉得这一枪好像都开在了我的心上。”
“都怪我知节,要是我认真练习枪法就好了,要是我会射击,我就可以帮上你的忙,而不是就呆在上面束手无策干着急。”
“要是我会射击,”她红着眼眶呐呐道:“要是我会射击,你就不会中这一枪了。”
说到这儿,她眸光微微闪了闪,然后略带着试探地装出了一副刚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的慌张表情,“对不起知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落落的枪法不好……”
牧知节根本就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把手从她的裙子里面抽出来:“我知道。”
“你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坏心眼。”
但是另一边的小弟却把她的话听了进去:“诶不对啊大哥。”
“我觉着白茶嫂子说的话有点道理,姜落平时的射击记录我为了保险也是看过的。”
“她天赋不错,虽然不至于刚刚学就十发十中,但是也不至于打枪歪成这样!”
“对啊老大,”有别的人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老大,你当时和那个条子离得那么远,要是姜落确实本来是想打那个条子的话,这枪落到你身上也太离谱了!!!”
白茶听得暗暗点头。
真的,知节!听到了吗?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你死!!
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一定是我!!!
但是牧知节却还是没觉得有什么,摆了摆手:“这次我确定是你们想的太多了。”
“落落性格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哪儿有这么多小心思,再说了,你们说的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在射击场练习和真的对人开枪总归是不一样的。”
“你们说她打得不准,但是她后面一枪不是也是打中了那个条子的吗?”
“她当时就是太着急,太担心我了。”
几个小弟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担心你?6,那你这几天躺在床上人家是一点都不过来看个一眼的,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是想虽然是这么想着,牧知节刚才说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而且他们相信牧知节的判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但这个话题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过去了,白茶彻底坐不住了,着急地按住了牧知节的手:“知节!”
“你真的不觉得姜落这样很可疑吗?万一呢?万一她就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呢?”
“那你怎么办?你这么相信她,你是会吃亏的!!你不要忘了,姜落所说的她那个父亲姜仁城,就是因为轻信别人而死的!!!你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她太过于着急,以至于都没怎么掩饰,她的话音还没落,牧知节的脸色就放了下来。
“白茶,你说得多了。”
牧知节冷声继续道:“所以,就因为这点怀疑,你就想让我把落落杀了吗?”
白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对,但还是梗着没有退让:“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牧知节被她给气笑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要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继续带领手底下的兄弟们,怎么服众?!!”
几个小弟听得面面相觑,这种事是他们大哥“大嫂”的家事,他们也不好插手,于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