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爷办婚礼,那必然是举世无双的隆重。
一份完美的夫妻关系,能够成为沈氏集团最好的招牌。
场地布置在南州市的海岸边,那里有个辉煌庄重的欧式大教堂,能容纳上万人。
奢靡的法拉利车队头戴白玫瑰,飞驰在环海公路上,将四面八方而来的宾客接至婚礼现场。
停驻在码头的巨大游轮被刷上白色油漆,无数窗口挂满鲜艳红玫瑰,上船的道路铺着红毯,正等着仪式结束,迎接客人前来用餐。
林酒酒支着下巴坐在窗边,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朝外望,目光扫过喧扰纷闹的宾客,眼底清寂冷漠。
片刻,有人拍了下她半露的肩膀。
她眸光霎时清澈温吞,转过头来扬起点笑:“染染,你来啦?”
“嗯。”
陈染忍不住弯弯眼睛,在桌面搁下个红包,“虽然......但是份子钱得到位。”
她今日穿了身毛线包臀裙,外头是黑色的大氅,突显出难得的贵气。
全身上下气质,跟林酒酒第一次见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已经完全不同了。
想来顾温禾的背叛,确实让她成长不少。
林酒酒笑着说了声谢谢,顺口问道:“顾家的人都没来?”
“顾温禾怎么可能来,”陈染帮她拨弄着翘卷的头发,语调淡淡,“看到你结婚,他肯定气死了。”
林酒酒没忍住笑了下,陈染又拿着一段视频放在她面前。
大概是家里的监控视角。
灯光昏暗,能看见一男一女狂热纠缠的身影。
陈染得意地挑挑眉:“前段时间我把这个给顾温禾看了,他为了祈求我的原谅,将名下大部分资产都转移给我了。”
林酒酒惊讶地抬起脑袋。
显然陈染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
她弯起眉眼认可道:“嗯,厉害。”
“不过......”
陈染无奈地耸耸肩,“你知道的,狗改不了吃屎,昨晚我又看见他们在一块,顾温禾居然说是因为林暖暖摔倒受伤才去照顾的,还说我一点良心都没有。”
她虽是无所谓的表情,林酒酒仍能瞧见些许落寞。
说得也是,爱得这么深的人,曾经那么耀眼光辉的人,如今却行径恶劣,论谁都会崩溃。
她站起身,诺大的古典婚纱裙摆在身后散开,像是满地绽放的白玫瑰,惊艳绝伦。
她拍了拍陈染的肩膀,小声道:“很快就会过去的。”
...
悠扬端庄的婚礼交响曲在教堂上空飘扬。
宾客落座,安静肃穆地看着红毯中央款款走来的新娘。
她不知有多圣洁。
彩绘玻璃投落下璀璨又冰冷的阳光,将她笼罩在当中,古典宫廷婚纱的碎钻折射出耀眼光芒,如墨色的卷发披散肩头,珍珠项链垂落在锁骨处,勾人又深刻。
她眨着杏子般圆润纯澈的眼睛,手中捧花,唇边淡淡地绽出抹微笑。
这笑太过惊艳绝伦,围观者纷纷停滞住呼吸,就见不知一只雪白的鸽子不知从哪跑出来,停落在她肩头。
她顿时惊喜,笑意更深,眉眼弯弯地去瞧台上的沈唤,好似在炫耀。
新郎正站在神父身旁,唇角若有若无地弯起一些,白色西装勾勒出挺拔削瘦的身材,额前碎发散落,也是同样令人心惊的容貌,雍容华贵当中不免添着点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