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一直关注着她的于然声音骤响,担忧地靠近几步,“怎么会发烧呢?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她皱皱眉头,抬手也在自己额头上贴了贴,不舒服地嘟囔出声:“不知道……我还是回去吧。”
反正已经签过名,学分到手,没必要再在这里耗着。
丁雨忙放下相机,想帮她联系司机,于然就紧张兮兮地道:“我没喝酒,我送你回家吧?休息要紧。”
林酒酒刚要说不用,却见有人兴致冲冲地跑来喊道:“许久?导员找你,说系里决定让你帮忙去送花。”
她从来学校的那一天起,就是各方宠儿。
因着漂亮脸蛋得了不少好处,也不免要做更多分外的事情。
导员对她多加照顾,因此有事相求不好拒绝。
于然皱皱眉,想帮她拒绝:“许久身体不舒服,你跟导员......”
“没事。”
林酒酒撑起身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去吧。”
送个花而已。
碍不了什么事。
她懒洋洋跟在方才的同学身后去到后台。
导员瞧见她就笑,见她不舒服,又腾出个小房间给她,缓声道:“先坐一会儿,待会儿人来了我们叫你,很简单的,上台给那些明星送束花就好,还能额外加学分。”
林酒酒细声细语地嗯一声,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找了个靠枕抱着,脑袋更晕几分,连带着鼻子都有些塞住。
天旋地转之间,她冷得有些发颤,迷迷糊糊感觉这次烧得真有些厉害。
早知道就不应下这门差事,回家去了。
大概昏睡了四十分钟,导员总算来找她,进屋就瞧见小姑娘脱了高跟鞋缩成一团,喊好几声才见她迷迷糊糊醒过来,脸色微微泛红,嗓音很软很糯:“嗯?”
“该去献花了。”
导员皱皱眉担忧道,“是生病了吗?很快的,再坚持一下。”
林酒酒实际困得可怕,站也站不稳,跟前隐隐有个人在晃动。
本想说自己好像有点坚持不住,但出口又稀里糊涂地嗯了声,跌跌撞撞跟在后头脑袋发烫。
花束被塞进她手中。
有人叮嘱道:“你跟着前面那个,送给倒数第二个人就行,记得要微笑。”
林酒酒恍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花束,脑袋发怔发懵。
不等她回神,前面那同样穿着礼服的同学已经朝台上走去。
她听见底下有欢呼声响起,也听见熟悉的两个字在人海中跃动:“沈唤!!!”
这两个字好似极重极重的封印将她沉沉压下。
她本就难受的脑袋更混乱更疲惫,几乎是被后头那人催促着朝前,视线模糊地踩上舞台楼梯,甚至险些摔个跟头。
再然后,走过台上的人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她跟前晃过,味道清浅又冷淡,一如既往。
她抬头去看,对上一双冷寂的、满含疏离戏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