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服时,林酒酒思索着将搭配发给自称时尚博主的丁雨看。
对面夸张地尖叫出声:“拜托酒酒,你穿什么不好看啊,你就算披个麻袋也是在逃公主好吧?”
林酒酒已经差不多适应她那乱七八糟的吹捧,靠在衣柜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晃神,心不在焉道:“真的好看?适合在邮轮上拍照吗?”
“邮轮?!”
丁雨眨眨眼,“什么邮轮?你要出去旅游吗?”
“嗯,家里给我和许辞报了一个邮轮的旅行。”
林酒酒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指,前几天刚换的新美甲,蝴蝶结钻饰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你感兴趣吗?”
丁雨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发给我看看,我问问家里人意见,坐邮轮这种能拍素材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
“好。”
林酒酒唇角微扬,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精致到挑不出半点错误,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处处呈现着完美两个字。
完美?
她轻哧一声。
不出意料,丁雨这么爱凑热闹的人怎么可能错过跟林酒酒出去旅游的机会,飞快地询问家里长辈意见。
她家不如许家来得富贵,她又不是家中最宠爱的闺女,自然不可能像林酒酒和许辞玩得这么奢靡,只争取到住贵宾包厢的资格,而且这个资格还是托了许家的福。
但价格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也是接近两三年的收入了。
哪知临出发前两天,丁雨又兴致冲冲地说自己还有个朋友也想一块来。
许辞当然说好,林酒酒则没什么意见,低头看着保姆帮忙收拾好行李,转头出了四合院,蹦蹦跳跳地穿过胡同坐进尽头等待已久的黑色宾利里。
空调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清冷高雅的香水味浅浅勾在鼻息处,不过分腻人。
驾驶座上的男人面色清隽平淡,眼底不自觉浮现着层戾气,瞧见她时才顷刻柔和,挑了抹笑,嗓音慵懒:“想见林大小姐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两人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见过面,都被林酒酒用天气热推脱。
即便沈唤千里迢迢工作完从南州市赶过来,也被通通毫不留情地推拒。
直到今日午后下了场雨,天气阴凉些许,林酒酒才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好。
于是他从四点等到五点半,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林酒酒。
她不曾精心打扮,穿着拖鞋欢脱雀跃地从老胡同里往外跑,发丝浸在雨后湿凉的空气中,被风吹得飞扬。
坐上车时却又温顺下来,软着眉眼回怼道:“我很忙啊~”
“忙什么?”
沈唤握着方向盘,手指修长骨节清晰,修整干净的指甲让人很容易产生某些幻想。
他偏头,轻哧道,“是公司有会要开,还是有合作要谈,或者说世界大战需要你主持了?”
林酒酒被他惯久了,难得被他嘲讽一次,竟觉出点奇异的熟悉感。
鼓鼓腮帮扯住他的衣角晃了晃,眼神无辜而纯澈:“外面真的很热嘛,别生气。”
“生气?”
沈唤懒懒抬眸瞧她一眼,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无情地扒开,“某只小白眼狼说好想见我,我来了又不肯出门,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