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透过落地窗撒在沙发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林酒酒百无聊赖地晃着脑袋:“沈唤,那借口我说了,我能回家了吗?”
“不行。”
他沙哑着嗓音,将人抱到膝盖上来坐。
然后在林酒酒不高兴的目光中,掐着她的脸认真道,“我先拯救一下你的世界观。”
...
林酒酒觉得沈唤大概没那么生气了。
她慢吞吞地扫了眼手机屏幕,上面几行粗体大字写着“让男人同情等于成功了大半”,唇角弯起点笑,然后按灭。
不过不生气归不生气,傍晚时分,阿左阿右扛着一大个沉重的纸箱进屋。
林酒酒好奇凑过去看时,就发现里面全是书。
上头几本写着《物种起源》、《生命为何可贵》、《活着》。
林酒酒:“......”
这么多,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去啊。
而且沈唤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知道生命可贵,所以她也常常救助小猫小狗。
只不过不可贵的只有自己的而已。
她可怜兮兮地缠上沈唤的胳膊,鼓起腮帮撒娇:“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不想看嘛。”
沈唤把她扒拉下去,轻推了下眼镜,藏在镜片后头的眸子多了两分冷静的克制:“不行。”
“为什么?”
“当然。”沈唤面无表情地掐了下她的脸,淡淡道,“如果不愿意,你也可以去家里的疗养院,那里配备着最顶尖的心理治疗团队和仪器......”
“我愿意。”
白生生的手啪地捂住他的嘴。
林酒酒耷拉着脑袋抱走最上方的一叠书放在客厅茶几上,恹恹坐下来,“还是看书吧,看书好。”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看这些心灵鸡汤或者古典名著。
相比之下科研读物反倒更有意思。
读了没两分钟就昏昏欲睡,林酒酒困困地瞄了眼沈唤,脑袋啪嗒掉在手肘处睡过去。
沈唤听见动静,偏头盯着她乖软恬静的侧颜,疲倦地揉了揉额心。
总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好像下一秒,林酒酒这个人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比起外界对林酒酒的威胁,他更怕林酒酒本身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而且她和以往自己见过的案例差别太大。
那些人大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或者有一些很容易被察觉出来的微表情和举动,林酒酒却没有。
她太正常了。
和普通二十岁有钱人家的姑娘别无他样。
这种情况使得他更惴惴不安,不知道哪天她又会笑着说要去死。
他起身将人抱起来,林酒酒本就没睡熟,一下子睁圆眼睛瞧他,没安全感地抓住他的衣领,被他抱进卧室里去。
昏暗当中,她小声道:“沈唤,我不死了,你别不要我。”
沈唤听她说话,觉得稍有些可笑。
他比她的命还重要?
还是她把自己的命放得太轻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