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不屑至极,更觉得这个安贵人就是走了狗屎运,不然皇上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她嘲讽地笑了声:“果然是没用,只知道警告,便是去皇后面前,你待如何告我?”
沈眉庄都被她这个蛮横不讲理的样子震惊了,一时间也对这样不守规矩的人没有办法。
陵容就更是无奈了,眼圈儿发红地瞧着余莺儿,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余莺儿更是得意,还要继续说。
“安贵人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沈贵人,你可得当心了,这样的人啊……”
“余氏,朕怎么不知道你如今的位分已经高到可以随意对贵人指手画脚了?指责安贵人,谁给你的胆子?”
低沉不悦的男声在几人身后响起,余莺儿转眼看去,正看到了皇上格外怜惜地点了点那个安贵人的鼻尖。
沈眉庄眼睁睁看着皇上满目温情地站在了陵容身侧,完完全全忽视了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心里骤然一凉。
她木讷地请安,耳边是余莺儿有些聒噪的请罪。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臣妾不是有心的,都是误会……”她慌慌张张地爬到胤禛脚边,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
胤禛不耐地一脚踢开她,抱起陵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答应余氏狂悖不堪,贬为官女子,永不晋升。”
长街之上回荡着余莺儿被苏培盛带着人拉下去的惊惧叫声,但沈眉庄的心头浮上的,却是皇上方才瞧着陵容的时候,那种温情而不自觉担忧的眼神。
那是,在她身上从未有过的。
陵容被胤禛抱在怀里,腰间放着男人坚实可靠的大手,温暖又有力。
她小心地抬起眼,悄悄看胤禛。
“看什么?半日不见,不认识朕了?”
他说话时胸膛轻轻震动,低头看来的时候,眼里尽是调侃,陵容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发烫。
“认识的,就是没想到皇上会正好路过。”
“谁说朕是正好路过?朕是特意去接容儿的。”胤禛语气玩味,手上一颠,陵容立即发出惊慌的叫声。
“啊!皇上……”被重新抱紧后,她眼里水雾弥漫,显然是被吓到了。
“朕手有些松,若是容儿不想掉下去,可是要牢牢抱紧了朕。”
闻言,怀中的娇娇儿果然听话地用力搂住了他的脖颈。
胤禛瞧见她微红的脸颊,和蔓延着淡淡绯色的脖颈。
男人闷声笑着,脚下的步子更是轻快,似乎刚才说的手不稳当全是假的。
陵容默默靠在他怀里,默默听着他的心跳,半晌,才憋出一句抱怨:“皇上好坏。”
“朕哪里坏了?可是昨夜累着了容儿?”知道她害羞,胤禛故意提到这一茬。
陵容果然羞得满面通红,倒在他怀中不言不语。
他心中欢喜,更是因为自己这话不由自主想到昨夜种种。
那些无比契合的回忆,鼻尖萦绕着的淡淡馨香,全都使得身体迅速升温。
于他而言,现在的安陵容就是个特别新鲜的小兔子,格外能激发他的热情,让他觉得似乎自己也还是这样青葱的年岁。
教导一只小兔子慢慢成长带来的愉悦感实在不容忽视,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在厌倦之前,可以格外容忍她些许毛病的念头。
更何况,小兔子这般柔弱,确实该好好保护才行。
在长街上的时候,胤禛其实听到了全部的过程。
余莺儿如何咄咄逼人,安陵容如何不知所措。
其实在那一瞬间,他升起一丝丝念头,想要给她抬旗,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便为了一个小小贵人去煞费周章,胤禛便想着,多护着些便是了。
总不至于叫旁人欺负了她去。
可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在他心里,此时此刻的安陵容只是个特别些的女人,尽管喜欢,尽管满意,尽管一看到就欢喜,但还不足以让他放弃原则,也不足以让他去费许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