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圣人。”
墨兰上前将他扶起,温声说:“二哥哥不必客气,你我兄妹,不该如此生疏。”
盛长柏感受着手上的一抹温热,心里发紧,口中却发苦,“娘娘恕罪,礼不可废。”
既然如此,墨兰也不强求。
“二哥哥今日来,是女学之事有了进展吗?”
“正是,幸得娘娘信任,如今各地女学兴起,家家户户皆以女儿入读女学为荣。”
墨兰点头,“如此就好,接下来,便交给张家姐姐吧,二哥哥终究是男子,让你主持女子科考一事,不大妥当。”
盛长柏默默点头,“娘娘说的是。”
久久无言语,墨兰诧异地看他,“二哥哥可还有什么事吗?”
盛长柏故意拖了些时间,就是不想那般快离开,听墨兰问了,这才说:“是宁远侯呈了折子给您。”
“军制改革进行得十分顺利,如今纪律严明,裁撤了相当大一部分尸位素餐之人,宁远侯如今思乡情切,想……请娘娘准允回汴京些时日。”
墨兰沉吟片刻,还是点了头。
“也罢,他戍守边关也实在辛苦,既然想回来,也便准了吧。”
盛长柏这时候才能抬起头,谨慎而克制地深深看她一眼。
“臣代宁远侯,多谢娘娘。”
说过事后,盛长柏纵然不愿,也不得不离开。
他有些怅然地走在回府的路上,心道不知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支撑他的,也就是这么偶尔的见上一次墨兰了。
他总想着,这样见一见,见一见的,总有一天会忘记心里的感情,重新开始。
可没想到,如此这般,便度过了一生。
到死,他也还是没能放下,没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