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也在仰望天堂!
黎正阳跟在众人身后,与黎萱交谈着。
最后只有一声长叹。
这时黎正阳礼遇地朝着问道:“不知这位少年郎高姓大名,可有空与在下去黎府一叙?也好让在下聊表谢意!”
“大人客气,小子墨修尘!”墨修尘回答道。
然后拱手婉拒道:“不瞒布政司大人,此来开元城只是路过,我尚有要事在身,须得即刻赶路,便不去叨扰大人了。”
“无妨,无妨。”黎正阳倒也不勉强,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递给墨修尘道:“你两次救了我的女儿,但我却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有这颗丹药,是……从仙门中求来,说是可白骨生肉。”
不得不说这份礼,已经是如今黎正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物件了。
黎家如今已被控制,府中仆人死的死,散的散,天风门只留下了黎正阳与其发妻。
墨修尘拒绝了这份谢意,如今黎正阳家中是何光景,墨修尘不用亲眼去看就能猜出一二。
姜望推辞道:“大人还是自己留着。”
“比起萱儿,这一颗山上仙丹,又算得什么贵重?”黎正阳不肯收回:“小友还请接下。”
秦连山此刻却是出声道:“因功受禄,何必推辞?”
墨修尘看了看黎正阳恳切的目光,最终还是收下了。
黎正阳又道:“小友,若他日再来开元城,一定到府上做客,届时黎正阳备好薄酒,与小友痛饮一场!”
话到最后,黎正阳的声音却小如蚊蝇:“若是黎家那时还在的话……”
“一定会来的!”墨修尘似乎在给某个承诺。
黎正阳含笑道:“那就恭候小友大驾了!”
黎正阳带着黎萱离去,黎萱走出十步后回头,嘴唇轻启说了两个字。
墨修尘轻轻点头。
待他们走远,窦飞白才回过头来,笑容和善地看着墨修尘:“不知李将军近来可好?”
墨修尘摇头笑道:“自沧州分别之后,便没了消息。”
秦连山此刻说道:“你名头还是不够打,一方布政司听到你的名字,却不知道是谁?”
“未必就是不知道!”墨修尘翻手取出那个玉瓶,笑道:“他或许真的不想知道,但他知道。”
秦连山落在那玉瓶上,突然笑道:“看来能当一方父母官的,头脑都是好使的。”
窦飞白闻言连忙道:“殿下谬赞,我们只想为大秦尽心力。”
“不要对号入座,你窦飞白可没黎正阳聪明!”秦连山意有所指的说道。
墨修尘不参与二人的对话。
秦连山应该是知晓些什么,有意敲打窦飞白。
而从今日之事来看,窦飞白应该是布下了一个局,整个梧州或许就是他的棋盘。
所以,墨修尘在想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才会如芒在背。
而这,也是他留下来的原因。
或许黎世真的想葬送掉开元城达到某些目的,但这个目的最终所指,还有待商榷。
天风门人出现开元城,不问青红皂白拿人,当真是热血好心办了坏事?
其中为天风门撑伞的人,只是那一纸邀请?
单纯是因为有天风门的供奉坐镇?
墨修尘觉得不可能如此简单。
而其中梧州官府给予了多大支持,又承诺了天风门多少好处,其中的门道,墨修尘可不相信如此简单。
现在,墨修尘还没有见到郡尉。
不好说黎世的话语有几分真假。
至少眼下的局面,难以捏起线头。
三人走入秦连山的住处。
是位于东街的一处私人府邸。
进入其中后。
秦连山开门见山问道:“窦大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
黎家祠堂。
一位年轻人长跪不起。
偌大开阳城里,没几个人认得他。
但如果是在以前的开阳城,他几乎无人不知。
因为他正是黎正阳的儿子-黎世!
此前也是开阳城的官员之一。
他的治政宽仁勤奋。
坐镇开阳城域期间,双脚走遍周边的每一个镇乡。
这是如今县丞不曾做到过的事情。
他在开阳城的时候,深受军民爱戴。
后来被窦飞白看重,被提拔为一方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