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姥走进屋,看见婴儿床上的我,也没有哭的架势,也没有绷着脸,左看右看,但是眼睛里不断的往外涌着泪水,吧哒吧哒的,张姥拿起小枕头边的手巾,帮我擦拭完之后,默默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囊袋,上面绣着金色的龙,很是好看,轻轻的塞进了枕头底下。
“张姨这是啥东西啊?”我妈在我爸身后探了个脑袋。
“今早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应该会有啥事儿,这是咱家香炉里的香灰,祛邪安神最好用。”张姥转身示意大家出门,别在房间里。
“张姨,您说要不要去医院啊,这孩子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还不会说话……”我爸焦急地问,张姥还没等爸说完就打断了我爸“不用,去医院连挂号带检查,怎么也得半天,这香灰有个一炷香时间就管用。”
“张姨,昨晚这事儿,和我儿子有没有啥关系啊。”我妈话还没说完眼泪就要下来。
“孟芳啊,我都和你妈说了,这孩子现在肯定没啥事儿,就是和仙家缘分重,小孩的眼睛几岁之前都是能看见东西的,这么小,还不懂事儿,但是几辈子积累的缘分,会让他感受到一些东西,但具体的事儿我还得回家上香好好的查一查。这么着,你们也都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大霞把灯给你们送过来,东北角点上就行。”
我爷我奶,赶忙劝着张姥坐下吃口饭,张姥说要赶着回去上香给家里好好查查事儿。查完之后有啥情况给家里打电话。这一推两推的谁也没犟过张姥,张姥赶着就走了,一桌子五六样早餐愣是谁也没吃一筷子,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谁心里都堵得慌。
我妈和我爸把张姥送出门,赶着就回屋,我躺在小婴儿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也没有眼泪再流出来了,我妈和我爸不禁感叹,还得是张姥有手段,转身来到客厅。
金条趴在窝里,喂着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小狗喝奶,阳光透过墨绿色的窗户格撒在地面上,我爷走到了窗户边,默默的开始抽烟,我奶一直在悄悄地和我爷说着什么,可是我爷一言不发。我爸我妈过去问了我奶张姥都说了哪些细节。我奶都原原本本的学了过来。
听到要接堂口这事儿的时候我妈憋不住了,眼泪就下来了。
”妈,这堂口能不能不接啊,这孩子刚生下来,谁不希望鹏鹏能好好考个大学啊,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就是跳大神的命,这以后可咋办啊。”我妈带着哭腔说。
“哎,孟芳啊,你也别着急,这孩子都没满月,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的,再说你张姨也说了,得回去上香好好看看,咱们在这儿踏实等等。”
这一天过的,闹心扒拉,我爸我妈也都坐立不安,等着盼着张姥来电话。没过一会儿,大霞敲门把要点的酥油灯送了过来,我奶开始挨屋点灯。每个屋都在东北角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