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某个睡不着的小姑娘,独自坐在屋门的台阶上,凝视着夜空。
眸子不经意扫过院落中间的那棵大树,回忆着刚买下这个院子时,她是那么的欣喜若狂,意气风发。
还想过,往后要在这棵树上,挂一个秋千玩。但日常的忙碌,让这个念头一直搁置。
今夜,既然睡不着,那就把一直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往后等搬到大宅院里住,到时候也就没时间,在这里多逗留了。
陈圆圆走进灶房,挑选了一块粗壮的木头,开始动手制作秋千。
斧头落下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清晰。
她小心翼翼地在木板两端打了洞,将麻绳穿过并反复加固,确保牢固可靠。
然后拿着制作好的简易秋千,走到树下,看着那高高的树,却犯了难。
就自己的身高,蹦起来,都够不到树上的枝干。
她想了想,搬了把椅子来,还是够不到。于是又费劲巴拉,把屋内吃饭的大桌子,也扯了出来。
一个人不好往外搬,她就一点点往外挪。叠上板凳,这次终于把秋千,挂到了一根稍粗的枝干上面。
秋千完成后,她轻轻坐上,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脚轻轻蹬地,秋千缓缓摇动,夜风轻抚过她的脸颊。
月光如水,洒在陈圆圆身上,为美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她的身影,在秋千上轻盈地荡漾,仿佛与夜空中的星辰共舞。
每当秋千飞向高点,她的心也随之跳跃,那份自由与畅快,让她不由得笑出声来,面上满是小女儿家的娇俏。
此刻的陈圆圆,心无旁骛,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
苏辙白天睡得多了,这会本来就睡不着觉,听到院子里响起的动静,更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么开心。”
他挪动着身子,想要尝试着,自己坐起来。可是那处受伤的地方,一直在隐隐作痛。
因为身上被很多白布裹绕着,现在就连起身都费劲。
苏辙看着身上的布条,摇头苦笑了一下,“不知道那位大夫,靠不靠谱?裹的这么严实。”
也难怪父亲和兄长看到他这伤势,如此震惊。
因为被砍伤了肩膀,所以他一直都是侧躺着的,现在身子有些僵硬。
他挣扎着想起身,去一下茅厕,顺道看看娘子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做什么。
无奈脚麻,没支撑起来身子,反而又牵扯到了伤口。
苏辙不由得闷哼出声,把床边的杯子也碰倒了。
这声响传到了陈圆圆的耳中,她立刻蹦下秋千,推门而入。
就看到苏辙挣扎着想要起身,面容因疼痛而紧绷。
陈圆圆心中一紧,赶紧走过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辙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却也夹杂着无奈:“没事,不过是想起身如厕,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了。不过,你在外面做什么呢?这么晚了。”
陈圆圆帮他轻轻地躺回床上,然后说:“你想去茅厕啊,喊我一声不就得了,别勉强自己。”
不一会儿她走出去,又进来,手里拿着个恭桶。
“你就在屋里解决吧,一会儿完事喊我。”
既然大夫说了,他身上的伤不易多走动,那她就贴心的伺候着。
这还不是老夫老妻呢,却过上了老夫老妻端屎端尿的日子。
苏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忙拒绝道:“不用,不用了,你把我扶到茅厕就行。”
他的声音虽弱,却坚决。
陈圆圆也依着他。
将他搀扶着,走到茅厕,解决完后,路过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