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慌忙把书桌的纸张整理到一旁,又匆匆走到正屋,找到靠在墙角的油纸伞,拿着往药堂赶去。
陈圆圆步履匆匆,心急如焚,唯恐他被雨淋湿。
平时或许无所谓,但现在他身上有伤,再被雨水淋湿可就不妙了。
幸好,这场雨并不大,希望那男人聪明点,知道躲在屋檐下躲雨。
走了一刻钟,她终于到达了药房。
陈圆圆询问坐在门口的小药童。
“里面有没有人?是否有一个身上缠着白色绑带的男子来过,他今早说要拆绷带呢,有没有过来?”
小药童回道:“有的,就在隔间里面,姑娘直接进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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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圆圆走进去,拐了个弯,撩起帘子,发现苏辙已经坐在那里面了,此时他背对着门口,轻解衣衫,大夫为他解开手臂上的层层叠叠。
男人的左边背上,露出那一条丑陋的伤口。
“尚未结痂,但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大夫叮嘱道:“只要不做过度活动,肩膀就没问题,但要避免用力,以免伤口再次崩开。”
“伤筋动骨一百天,最好等休养三个月后再干活儿。”
苏辙动了动手腕,低声谢过大夫,抬眼看到陈圆圆站在门口。
他诧异地问:“你来做什么?”
怎么,才只是一刻钟未见,就又想他了?
陈圆圆回答:“外面下起雨来了,我见你没有拿伞,就过来给你送伞。”
苏辙刚刚来到里屋时,还没下雨呢,他路上走得快,此时也光顾着和大夫说话了,竟没留意,外面已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辙点点头,也不避讳着她,低头整理衣服。
那身材其实还是很有看头的,本就是自家相公,陈圆圆也就多瞧了一两眼而已,才扭头过去,询问大夫:“还要继续上药吗?之前煎服的草药,需要继续服用吗?”
大夫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回答:“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但是草药还是多喝一阵子为好。”
苏辙皱了皱眉头,整理好了衣衫,瞧着娘子答应说“好”,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夫又开了几份草药,陈圆圆提着药包,两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本来她体谅着苏辙身上有伤,想着自己打伞,但由于身高差异,她伸直了手臂,拿伞的手,还是晃晃悠悠的,实在难以胜任。
苏辙无奈地接过伞,说:“我来打就好了。”
他担心陈圆圆被雨淋到,提醒道:“你站得那么远干什么?离近点,雨水都要淋到肩膀了。”
两人漫步在雨中,伞有点小,两个人靠着很近很近。
回到家门口,陈圆圆才想起来,锅里还煮着红豆呢,立马大呼一声“糟了!”。
她也不管身后的男人如何,急急忙忙去看灶房的锅。幸好,幸好,水加得多,豆子没有煮糊,只不过柴火已经熄灭了
她重新点燃火,才直呼自己的大意。
这要是火星燃到了外面,后果不堪设想,下次可不能灶上烧着火,自己就跑出去了。
都怪苏辙出门不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