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估计是因为离得远没认清,而且这长相相似人员多了去,他便放下心来。
“亲家,明天你寿辰,我因为有急事需要出去接待,没法前来祝寿,提前备上这份薄礼与你,还望笑纳。”
刘仁招呼刘叔把保健营养品提过来。
大大小小几袋子,摆满石桌。
刘芳菲一副不情愿,碍于爷爷在场,只得默默开口:
“外公,祝你生日快乐。”
“好,谢谢你们。”
林溪配合着他们说场面话:
“一起来杯薄茶?”
说完,他捏起炭炉上那壶野茶,里面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儿。
刘仁上前问道:
“这位是?”
意指施处。
“哦,这位小施,刚他帮忙送丫头回来。”
刘仁听到“小施”两个字,便知道这断然不可能是那位贵宾。
刘仁上前随口问着:
“哦,施先生,你好,外地来的?”
施处提起桌上野茶,斟了两杯给刘仁和刘芳菲,抬头开口:
“对呀,受领导指示,前来贵地谋生。”
刘仁听了,眼角微眯,略微思索:
“施先生在潇湘市何处高就?”
施处捏着手里这只茶盏把玩,林溪闲暇时自制陶杯,外面不经打磨,带着些古朴:
“哪里谈得上高就,混口饭吃罢了,就一名走街窜巷‘司机’。”
刘仁听完,便心内一震:原来如此,原来是个司机,那他那辆天京车牌,便能说得通了。
想到这,他也失去了什么吃茶兴趣,跟一名司机同桌吃茶,与他局长身份不太搭配对等。
他便起身,冲着林溪道别:
“林亲家,那你们好生聊着,我局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林溪看他模样,也没留客,只朝他客气了句:
“那麻烦你这大老远过来了,还提如此多贺礼,有心啦!”
刘芳菲见爷爷转身出院门,她早就不想呆在这儿了,看得寒碜,连些现代家具都没几样,烧个茶用碳炉子,她怕喝了肚子疼。
遂连招呼也没打,捏着个裙摆,匆匆提脚跟上刘仁。
林溪见着他们俩人离开,招呼施处用茶:
“小施,那我们俩喝茶。”
施处见这个院落收拾得古色古香,石桌边上还有个轮盘,边上摆放着几只阴干后的胚子。
他便随手捡起一只。
只见上面用毛笔绘了几株潇湘竹,旁边描着一排字:
【青青潇湘竹,猗猗被寒水】。
瘦竹骨节峥峥而立,竹叶剑剑朝天,可见握笔之人功底气力非同一般。
再说那一排字,潇洒行草,带着好几分大家风范。
自女娲补天以来,人类生性里便带着些玩泥巴天然癖好,施处也不例外。
更何况是见着这胚体上字画,落笔人员并非池中之物。
施处心内暗暗赞叹,怪不得上次林黛玉在潇湘六中独弦琴弹奏惊为天人,竟是因为他全家造诣高度皆深。
思及此,他对林溪增添好几分敬佩,门风如此,难怪能出此等才女子。
这时候,施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后,他兴致不太高。
“小施,看你这愁容满面,遇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