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了,牵连的就是旁支无数。
从前厌烦后宫,觉得一帮女人斗来斗去没意思,见着了程宁都远远躲开。
如今自己深处其中,更是厌恶非常。
可也才发现,女人是政局中少不了的一环,她们在后宫,照样可以影响前朝走向。
只在于皇帝怎么看。
程宁看向卫宴洲:“我离京两年,陛下心知肚明,娘娘也心知肚明,今日与雍王相见,是得了陛下的准允,请问陛下,现在要罚臣妾吗?”
“陛下!熹妃好牙尖嘴利!”谢念瑶扑过去抱住卫宴洲的手臂,做出哭状:“臣妾不过是来问问,她竟然将觉得臣妾是来挑事!”
是不是挑事,三人心中都有较量。
程宁看着卫宴洲,是在等他的宣判。
其实来兴师问罪的人不是谢念瑶,是他才对。
摆了这么一张宴席,要她笑,要她喝酒,要聊卫宴书,要生气。
全都是卫宴洲要的,这块香帕也好,这支金簪也罢,卫宴洲要怎么定罪,那它们就是什么。
卫宴洲垂眸看着程宁那张犟脸。
只服了一次软,现在又是这副模样,骨子里就带着拧。
遇到卫宴书就不会妥协了么?
好,很好。
卫宴洲蹲下身,将那簪子取下,任程宁的发散下来,盖住她的半张脸。
当将军时候的程宁是飒。
而变成熹妃时候的程宁,身上有种破碎的美。
他的指腹抚过鬓边,尤为爱怜。
看得谢念瑶更为妒火中烧,她恨不得现在就撕了程宁,撕成碎片,扔去乱葬岗里喂狗!
可紧接着,卫宴洲叫出一句:“嫂嫂,那你就去永安宫里跪一夜,静思己过,好吗?”
嫂嫂!
这两个字不仅令谢念瑶,更令在场所有宫人全都变了脸色。
没有多想,一个个全都噗通跪倒。
殿里静的外边雪花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程宁闭上眼,羞辱如同凌迟的刀子,一刀刀刮开她的血肉。
“王喜,陪熹妃去,顺便抄经十遍,就替....先帝吧。”
王喜几乎是爬到程宁身边的,他额头冒出了一道道虚汗:“娘、娘娘,走吧。”
程宁站起身,再没看卫宴洲一眼,跟着王喜出了去,连春华都不敢跟。
临华宫还剩满宫的宫人,全都心有戚戚地盯着底下的氍毹。
陛下这句嫂嫂,不仅将熹妃娘娘骂进去了,便是将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谢念瑶怎么会不知道,她此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抓着程宁和卫宴书不放,那将卫宴洲当成什么了?
若是程宁和卫宴书真有私情,那陛下岂不就是....
想到这,她微微发起抖来,拧了一把自己的肉,疼出了眼泪,立刻可怜兮兮地求:“陛下,臣妾错了。”
“错了?皇后不是很贴心么?着急替朕惩治熹妃。”
“臣妾只是情急之下,失了判断!绝不是要说陛下是、是......”
卫宴洲扫了一眼大殿,冷笑尤为甚:“朕是什么?”
“陛下恕罪!”谢念瑶忙将头磕下去,浑身都发起抖来:“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