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分辨不清自己这是什么心情。
卫宴洲的守卫上千,即便李飘真的来了,也未必能动他分毫。
你在紧张什么程宁?
为什么会心急如焚,连核实都没有,就一马当先往这里冲。
明明还有别的细节要交代,谢之云看见她这样大张旗鼓,即便是有计划,也会想方设法将他自己摘出去。
太冲动了。
冲动的都不像程宁。
可是程宁停不下来,她对地形和守卫分布向来敏锐,几乎按推测就能知道卫宴洲此刻在哪个方位。
傅佑廷今日纳闷得很。
原因是不管他走到哪儿,卫宴洲都会神出鬼没在他周围。
将他看准的猎物先一步射走。
他忍了几次,心想事不过三,如果超过三次就不是巧合,是故意了。
但是接连七次,在他又要将一头山猪收入囊中时,嗖一声,另一支箭又比他快了一步,直中山猪的脑袋。
谢轻漪骑着小马驹娇笑着拍掌:“陛下好箭法!又中了呢!”
傅佑廷忍无可忍,差点将手中的弓箭扔了,怒视着卫宴洲:“我说陛下,这个山头这么——大!您非要在我这儿抢是什么意思?”
“抢了你的?”卫宴洲从箭筒里拔出一支箭,不屑地嗤笑:“这野猪身上写了傅佑廷三个字?”
倒是没有,可他的行为就非常故意!
傅佑廷气笑了:“那我往东走,陛下你自便!”
“巧了,朕也往东。”卫宴洲看向谢轻漪:“听闻东边有锦鸡,打一只给爱妃做毽子可好。”
谢轻漪喜不自胜:“那先谢过陛下。”
经过一上午的狩猎,她对卫宴洲越发动心不已。
这样好的样貌已经不可多得,偏偏卫宴洲射箭还百发百中。
路过傅佑廷,看着他青黑的脸色,谢轻漪笑道:“傅将军怕是要有负熹妃姐姐的希望了呢,都落后陛下良多了。”
“惠嫔娘娘也不用高兴太早,既然你们要去东边,那东边就让给你们。”
傅佑廷觉得自己够能屈能伸的,又忍不住轻嘲:“不过不论输赢,熹妃押注不是南熵就是微臣,倒是从未考虑过陛下呢。”
卫宴洲的本来就对此一肚子气,当即沉了脸:“你真当你能赢过朕?”
已经快到晌午,方才守卫来报,差不多该收拾回营,待午后再比。
傅佑廷目空一切:“陛下敢不敢离臣远一点?”
他好歹也是常胜将军,难不成真输给卫宴洲?
丢脸。
别说他本来就不服卫宴洲,身上又有程宁的赌注在,当然不想让程宁输。
“好啊,朕去东边,你往西边,一个时辰为界,瞧瞧谁笑到最后。”
傅佑廷霎时打马往西去。
见人走远了,谢轻漪目视四方,远处晴空朗朗,四处隐约可见守卫。
谢之云跟她说过,这些守卫里有他们谢家安插进去的人。
日头到最顶上的时候就是行动的时候。
西南方向会射出第一箭——
“累了?”卫宴洲见她停在原地没动,出声道:“累了就着人送你回去。”
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