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大惊:“陛下的意思是,大理寺也——?”
大理寺是谢之云的人?
要知道大理寺和刑部,这两大律法职权,都是直属皇帝的。
跟世家向来没有关系。
难不成.....也已经被谢之云同化了?
卫宴洲起身,水珠四溅,矫健的身形白皙晃眼,也只是一晃而过。
他扯过罩衫将自己拢住,眸里森寒:“去查,大理寺若是有问题,朕正好取缔。”
王喜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深感佩服:“陛下英明。”
“少拍马屁,”卫宴洲冷嗤,系好衣衫的扣子:“去鹧鸪庙。”
程宁的性子他了解,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难,定然生气。
可是.....谁叫她与傅佑廷如此亲密。
还佑廷哥,怕谁不知道他们过往感情深厚么?
也就是卫宴书没来,否则是不是还要多一个人来气他?
对谢轻漪表现亲昵,卫宴洲也有许多故意的成分。
一是为了让谢之云放下防备,二是——
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陛下一宿没歇息,不先睡一会儿么?”王喜苦口婆心地劝:“这天太早了,雾气又浓的。”
等不了。
卫宴洲突然想起,昨日程宁出现的时候,是骑着马的。
他许久没见过程宁骑马,可昨日太匆忙了,只匆匆撇了一眼。
随后那一箭就射过来,谢轻漪一扑而上。
其余的他也就顾不上了。
直到李飘被诛,程宁再出现时便是对谢之云的指控。
他分明看见程宁看李飘的神情。
有点悲伤,有点木讷,不知道那时候想到了什么。
还听见傅佑廷问她手怎么了。
她什么也没说。
又连夜去了鹧鸪庙一夜未归。
难道是伤心了?
不顾王喜的劝导,他穿戴整齐往外走:“你说她是不是见朕抱着谢轻漪,所以吃味了?”
谁?
吃味?
王喜脑中一片空白。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程宁和吃味两个字连在一块儿。
这话不知道怎么回,王喜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欧阳曦说的。”
卫宴洲想起昨日一早,他跟欧阳曦说起程宁,说她因着谢轻漪的事气自己。
欧阳曦笑着开解他:“熹妃也是寻常人,或许惠嫔一番对陛下的剖白,让她吃味儿了。”
女人也经不起比。
程宁在前一夜,确实因为谢轻漪而神情有些不对。
因此卫宴洲记住了,或许自己跟谢轻漪亲近,会让程宁心情不好?
是不是偶尔,程宁也会将他当成男人,而非弟弟?
想到这儿,卫宴洲脚步加快。
若是程宁真的因为昨日的事情伤心,他也不介意哄哄她。
想到这,卫宴洲心情颇好。
禁军一见他要出门,全都紧张起来:“陛下这是去哪儿?”
“别跟来!”
去鹧鸪庙的路卫宴洲熟,顺着坡道走,转过一个转角——
年轻的帝王展露的一丝笑容僵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