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阔一惊,不明白这是卫宴洲试探,还是他已经知道了。
只得硬着头皮道:“近来大狱大改,臣恐有差池,偶尔便来看看。”
他应完,卫宴洲许久没有说话。
但是周阔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自己身上,浓烈的如同在他背上剜了一刀。
几乎让周阔跪不住。
冷汗岑岑,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但是他就算再害怕也得撑着,卫宴洲两手空空来这,说明他没有证据。
只要死咬不认,就不会牵扯到程宁。
不对!
程风绪程将军!
卫宴洲是冲程将军来的!
果然,卫宴洲半晌后绕过他,进了大狱:“将程风绪的牢门打开!”
没人敢拦他,牢门开锁后,卫宴洲直接进了去,一把攥住程风绪拎起来!
然而对方看起来睡得正沉,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人似的。
看见卫宴洲,程风绪幽幽转醒:“你来干什么?”
“说,程宁是不是来过!”卫宴洲懒得跟他绕弯,手掐上他的脖颈:“你们说过什么?!”
周阔在门外大惊失色,捏紧了心脏。
“程宁?”程风绪哈哈一笑:“你会让她来见我?”
没想到程风绪直接否认了,又变了脸色:“程宁出事了?”
他这样子,若不是真的没见过程宁,那装的也太像了。
卫宴洲手一松,将他猛地摔在墙上!
一声闷响,程风绪捂着胸口滑下来,吭哧吭哧地喘气,一双眼赤红:“程宁到底怎么了?!”
“你管不着,”卫宴洲狞笑着,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就是在朕手中死了,与你们程家也没有半点关系!”
程宁不知道真相?
不知道就好。
他可以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照料她,也可以暂时不动程风绪。
就当哄她开心了。
“你该死,当年就该死。”程风绪露出阴毒的神情:“我们不该信文妃的。”
文妃两个字出口,王喜大变脸色,忙挥退了周阔一干人。
如同一个火雷突然炸响,周阔脑中轰鸣着转身离开。
文妃?
跟文妃有什么干系?
他不敢问,也不敢想。
卫宴洲蹲下来,嘴角的笑容没有变过,如地狱阎罗:“想死的快一点,是不是?”
提文妃,程风绪也敢!
“你不敢杀我,”程风绪比他更疯狂,像是根本不怕激怒他:“因为程宁,你敢杀死程家任何人吗?”
“朕不敢?”卫宴洲掐住他的脖子,收紧用力:“真以为程宁是你的免死金牌?”
“杀、杀了我、你跟、跟程宁还有可能么?”程风绪不断地疯狂地大笑:“你爱、爱慕她多年,了、了吧?”
只要程家有任何人死在卫宴洲手上,他就会彻底失去将来的所有可能。
“怎、怎么偏偏是、是个情种呢?”程风绪气都喘不匀了,依旧笑的挑衅:“像你、你生母呢!”
‘喀嚓’一声响,程风绪瞪着眼睛,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