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变得很快。
孟歆本来就不是会撒谎的人,又刚刚面对完卫宴洲。
卫宴洲恩威并施,要她记得,就算谢轻漪威胁,也决不能在程宁面前露出马脚。
不止程宁,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否则他会做一些不好的事。
孟歆胆子小,根本不经吓,因此现在看见傅佑廷,她有些草木皆兵。
“她没事,昨夜、昨夜只是情绪使然,现在冷静下来,多养一养就没事了。”
顿了顿,孟歆加了一句:“佑廷哥,你放心。”
像是很怕傅佑廷会担忧。
听完之后,傅佑廷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打消疑虑,但他也没有再问。
昨夜程宁惊动卫宴洲,连夜从谢府赶回来的事不是秘密,甚至成了今日的谈资。
也难怪谢轻漪会去找麻烦,恐怕是咽不下那口气。
但是程宁突发恶疾,这件事就非常耐人寻味。
傅佑廷不会认为程宁的身体有这样的毛病。
如果卫宴洲在宫里,那或许她大概率是受伤,严重到需要半夜闹得皇宫不安宁。
可是卫宴洲不在。
他也不会单纯到如谢轻漪一般,认为程宁这是为了搏宠的手段。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往前走,孟歆走在傅佑廷的右手边,而他右手拎着孟歆的药箱。
“佑廷哥,阿宁真的没事,我会好好照看她的,你最近朝事烦忧,不用操心宫里。”
“你怎么知道我朝事烦忧?”傅佑廷奇怪问。
孟歆一个太医,即便上心,也不太能接触前朝的事。
除非特意去打听。
“我、”孟歆捏紧了袖口,无暇顾及其他,她随意扯道:“父亲昨日在家中说起。”
老一辈就爱谈论国事,傅佑廷也不奇怪:“没什么,能应付。”
原本还为此事烦忧,不过现在发现不必了。
走回了太医院,傅佑廷将药箱还给孟歆:“没事就好,惠妃那儿你也不用怕,躲开就是了,脸上的伤记得擦药,姑娘家留疤不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令人觉得像在关心,又像在打趣。
但是由于长得太好了,笑起来就很晃眼。
孟歆又顿了顿,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再见。”
自从朝局翻覆,她许久没有跟傅佑廷说上话。
若是从前,程宁是个所有人的小暖炉,她在燕京,就必然会有许多饭局和茶话。
他们一群人,卫宴洲当了皇帝,程宁为妃,傅佑廷和她身份虽然没变,可也是孤鸟难圆。
寂静皇城里,走着走着就散了。
她想说更多,可她从来就不是善言的人。
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句:“我会照顾好阿宁。”
因为她不舍得令傅佑廷失望。
跨入太医院门的时候,孟歆眨眨眼,将眼眶的热意眨掉了。
而傅佑廷目送着她进去,转过身时,卸下脸上的笑容。
他手上握着一包从孟歆药箱中摸来的,为程宁配好的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