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乾清宫。
小太监轻手轻脚地将茶水续上,段景忱和陆鸣相对而坐,书案上铺展着军事图,二人正全神贯注,仔细研究。
陆将军道:“燕召之境,地势复杂,大齐与其中间相隔着北盛国土,只要北盛不破,大齐便无需担忧,可若燕召攻破北盛,便是唇亡齿寒,我齐朝危矣,所以北盛才会如此强硬,一再逼迫我朝出兵。”
段景忱点头,“此战要应,只看如何出兵。”
陆鸣在军事图上比量着,道:“大齐出兵,需得纵穿北盛,行至其边境与燕召接壤之处,如此一来,行军路上便要耗费时日,免不了走漏消息,等我朝与北盛两军汇合,燕召定然已经做好防守准备,难以进攻,再有,大齐的北方边境有北盛做屏障,而西北边境,与燕召只隔着一条戮江,虽戮江水流湍急,无法横渡,平常时节能够抵挡住蛮夷铁骑,可一至冬季,江水结冰,燕召便会踏冰而入,大肆掠夺,欺压百姓,燕召最善在冰雪中作战,所以我朝若要派兵,还须速战速决,不能将战事拖到冬季。”
段景忱沉思着,“将军的想法是什么?”
陆鸣道:“兵分两路,声东击西。”
他手指顺着北盛国门,比划到边境处,道:“我们派一路联盟军走大路,不必刻意隐藏行踪,让燕召知道我朝与北盛要联合出兵,这样他们便会将兵力集中于此,以应对两军进攻。”
他稍歇语气,手掌并拢,立于燕召国土的中央处,继续道:“燕召以此为界,往东是政权核心,往西是他们的粮仓,所有耕地集中在西部,是他们全部的后方供给,我们便趁着他们所有兵力集中之时,派出另一路兵马跨过戮江,从后方奇袭,占领他们的粮仓,断了他们的军粮,此战便可不战而胜。”
段景忱陷入沉思。
戮江之水绵延不绝,保护大齐的同时,也护着燕召的后方,想要渡江,能够行船的水上之路只有一处。
段景忱问:“将军是想从黄泉谷横渡?”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