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起居室,两人隔着桌案,各坐一侧,几日不见而已,不知为何,气氛竟显得有些拘谨。
也或许段景忱并不拘谨,只有某人自己心虚罢了。
空气安静了许久,他觉得不妥,于是主动开口:“皇上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有准备。”
“准备什么?”段景忱问。
这是坤宁宫,不是从前的教坊司,段景忱想见他,还要提前约他时间不成?
他抿抿嘴唇,倒是也不知要准备什么,他又问:“皇上这几日是不是很忙?”
“还好。”段景忱轻描淡写回答。
“嗯……”他犹豫片刻,问:“柴大人怎么样了?”
段景忱语气稍顿,“你知道的事还不少。”
“我也不知道什么。”他挠挠额头,解释道:“随口问问而已,皇上不方便与我说,就当我没问好了。”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段景忱不说话了,左右逡巡了一番,观量房中的陈设,而后没有觉得哪处不妥,收回了目光,依旧没有主动开口,手臂搭在桌案上,一下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轻敲。
很小的敲击声音,很慢的频率,却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像是提醒着什么,又像是无法控制的躁动。
有人十分没出息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时,难以言说的气氛忽然被人打扰。
门是敞着的,袁盛榕没有进来,站在门口躬身禀报:“皇上,公子,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