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窗棂照进卧房,昨夜褪下的衣衫凌乱地扔在地上,床榻间很安静,只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小棠平躺在枕头上,眨巴着眼睛望着床顶,两手轻轻握成了拳挡在胸前,他醒了半天了,正在思考怎么起床。
他动了动身子,旁边那人的手臂压着他,沉得要死。
身上的皮肉伤还隐隐作痛,不过这都是小事情,他觉身体里面特别畅快,心绪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相思蛊……似乎已经解了。
可这蛊毒,不是无药可解吗?
“棠棠……”段景忱纠着眉头,痛苦地叫了一声,睡梦中,他凑上前来,把小棠抱得更紧。
半个身子压上来,小棠差点被压吐了。
他再忍不住,用手肘顶了顶段景忱,“皇上,皇上醒醒,该上朝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也不知道,但看天色,大概已经过了早朝了。
他一动,身下又胀又痛,昨晚他还以为自己做春梦,原来不是梦,皇上真的拉着他整晚发疯。
太没人性了,他在心里暗骂,他都受伤昏迷了,还这样蹂躏他?
段景忱趴在小棠的颈窝,脸色白得吓人。
他以为他会死在昨夜,竟然还活着吗。
意识逐渐清醒,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没有了,但那一波波痛苦的巨浪刻在了脑子里,稍微回忆,便觉心惊胆寒。
胸膛被一下一下撞击,力气很轻,但他此刻的身体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分开了几日,又昏迷了几日,这张脸,他魂牵梦绕,朝思暮想。
小棠见他醒了,立刻提醒道:“皇上,该起……”
话未讲完,段景忱一把将他抱住,勒着他的身子,要将他揉碎一般。
“棠棠。”他声音因激动颤抖,滚烫的泪水蓄上了眼眶。
小棠被他勒得要窒息,跟他商量道:“好了好了,快松手。”
段景忱松开他,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呼吸很疲惫,试探问他:“你,还认得我吗?”
小棠茫然:“我……为什么会不认得你?”
段景忱忧郁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惊喜,“我是谁?”
“你是……皇上啊。”
“皇上谁是?”
皇上?皇上就是你,这是在问什么奇怪的话?
小棠一头雾水,懵懵地看着他。
段景忱坐起身子,将他手腕压在两侧,又问:“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
这是怎么了?皇上是不是以为,之前他从宫里跑出去,是打算抛弃他?
“相思蛊……”小棠解释道:“是因为我中了蛊毒,太难受了才走的。”
段景忱心疼地盯着他。
小棠问:“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
他又问:“那蛊毒……已经帮我解了吗?”
“嗯。”
“怎么解的?”
段景忱低垂的眼眸微微闪烁,只对他道:“环印。”
小棠这才感觉道,之前给了皇上的环印,现在又戴在自己的脚腕上了。
“用环印就解了?这么容易?”他有些不敢相信。
段景忱沉默片刻,对昨夜的事绝口不提,“嗯。”
既然这么容易就能解蛊,那娘娘为何说……
细思片刻,小棠释然笑了。
很多事情他早该明了,他的结局是什么,早就被打算好了,能活到现在,实属意外。
“棠棠。”段景忱眷恋地抚摸他的脸颊,心中抱着侥幸的期待,“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告诉忱哥哥。”
炙热的目光烧得小棠不自在,他不着痕迹地侧过脸,想要躲开腻歪人的触碰。
“我不就是皇上的男宠吗……”
昨晚刚被你糟蹋过,摆这副忧郁又纯情的样子干什么,大男人,肉麻死了。
段景忱一愣,俯身压住他,又问:“我们拜过堂你忘了?”
小棠叫他搞得有点烦了,“没忘没忘,皇上不要一直问我了好吗,我只是受了点伤,脑子又没坏,什么都没忘。”
身体紧贴在一起,清晨榻间,春光旖旎,实在让人无地自容。
小棠想躲,可窄窄的床榻,他能躲到哪里去?
“既没忘了,你胡说什么男宠,再说一次,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
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夫妻吧??
小棠无奈道:“姜皇后才被册封,皇上就晾她在一旁,来与我寻欢,这样做,未免伤了姑娘的心……”他扭动着手腕,试图把身上的人推下去,继续劝道:“现在我蛊毒解了,伤势也不严重,皇上不必担心了,多去陪陪该陪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