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欢……好舒服……”

段景忱让他叫得头皮发麻，但眼下情形，小棠失了理智，他必须克制，必须保持清醒。

他安抚地亲了亲小棠，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棠棠，乖乖，不要出声好不好。”

小棠被淹没了神志，却也记得自己现在身处哪里，饶是难以自控，他还是听话地咬住了嘴唇。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终于在深渊中获救。

偷欢的禁忌放大了感受，几乎要把小棠逼疯。

随之怒气，委屈，一股脑倾泻而出，他一口咬在段景忱的肩膀上。

不重，段景忱没有躲避，眼神变得更加温柔。

“棠棠，你知道我没死。”

“嗯……”

段景忱临走前，小棠将蛊王环印给了他，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以防万一。

那日城郊密林，段景忱故意将环印放在中蛊的尸体身上，伪装成那尸体就是他的假象。

百毒不侵之物，既戴在了身上，又怎么可能中蛊而亡。

别人不知道，小棠知道。

段景忱用这样隐晦的方式告诉他，他没死，不要怕。

“忱哥哥……”小棠伏在段景忱胸口，恶狠狠的语气，却又像在撒娇：“你帮我杀了他们……全都杀了。”

“好。”

-

过分激烈的欢爱持续很久，小棠累得浑身瘫软，靠在段景忱怀中，几乎睁不开眼。

段景忱心中算着时辰，他让蔡廷拖住何暮川，自己来与小棠相见，但他着实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不能再耽搁了，他们人手不够，若是被发现，恐难脱身。

“棠棠……”段景忱轻声开口，“睡着了么？”

小棠呼吸均匀，片刻后睁开眼睛，扬起脸，望着他。

“我不能走。”他平静地告诉段景忱。

他当然知道，段景忱今天冒险前来，是想带他离开的。

但是，不行，他这样逃了，一定会激怒何暮川。

段景忱胸口一阵沉闷，这个答案，不算出乎意料。

他问小棠：“你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是不是？”

是。

用皮囊蛊惑人心的伎俩，小棠早就不屑用了，但现在时局逼迫，他没有别的法子。

“援军还有几日能到？”小棠问。

“五日。”段景忱回答。

“好，我会拖住他们。”

“不……”

“忱哥哥。”小棠支撑着坐起来，身上还一派艳靡景象，眼神却认真笃定，“你不相信我么？”

“我自然信你。”

“好，那你现在走，五日之后，来接我。”

蔡廷这颗废弃支撑不了五日，把希望放在小棠身上才是稳妥，可是……

大丈夫不拘小节，道理段景忱比谁都懂，何况小棠并非软弱无谋之人，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失败过。

可因为感情，段景忱总是希望自己能保护他，不想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

“皇上。”

小棠突然换了称呼，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提醒段景忱，别忘了身份。

他肩负的，是天下人的安宁，

大敌当前，没时间让他犹豫。

段景忱不再优柔寡断，整理好衣物起身，万般不舍地看着小棠，最后在他额头一吻，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便走。

“皇上。”

手腕忽然被拉住。

段景忱站在床边，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到小棠略带狡黠的一双眼睛。

“皇上要立我为皇后，可是真的？”小棠问。

段景忱心跳一重，给了他比肯定更加肯定的答案：“你一直都是。”

小棠笑，又道：“那等平定叛乱，我要皇上将此事昭告天下，举行立后大典，正式册封。”

这是小棠第一次主动向他索求。

段景忱有些恍惚，小棠的占有欲，对他而言，像是美梦。

段景忱沉默片刻，认真道：“不能反悔。”

小棠挑挑眉毛，笑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