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缓了会儿,确认喻疏淮醉晕睡着后,用力将人脱开,见衬衫还被攥着,扯不动,干脆直接脱了。
他撩开凌乱的银发起身。
踹了男人一脚。
环顾四周,目光锁定衣柜,走过去打开一看,顿时沉默。
里面多了几套花哨的衣服。
装内裤的收纳盒也满了。
一条条大号的内裤和他的叠在一起,按色号整整齐齐排列着。
所以……
那傻逼经常来这里住么?
白临溪眉头微蹙,手指落在纯黑大号内裤上,用力攥紧,回眸瞥了眼男人,湿红的狐狸眼掠过无奈,神情复杂。
随即。
他收回视线,选了套干净的睡衣。
走进浴室,白临溪再次愣住,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成双成对的。
而且他原来的毛巾牙刷都没扔,喻疏淮是照着他的风格置办的情侣款,无论是牙刷还是毛巾,款式都一样。
“……”
算了。
懒得骂了。
毕竟那傻逼连内裤都搞了情侣款。
白临溪脱掉裤子,准备洗澡,随着热水洒在身上,白雾弥漫,他看着紧紧挨着的牙刷、毛巾、漱口杯,眼眶莫名酸涩,胸口一阵发闷,不知不觉眼尾就红了。
泪倏然落下。
藏在水中,无人察觉。
慢慢的,白临溪捂住脸,抓乱银白的长发,红唇微张,轻笑出声。
“还真是个……”
“痴情的大傻瓜啊。”
洗完澡出去,男人在地上睡得很安详,还捡起了相框抱在怀里。
白临溪双手抱胸,盯着他看了看。
往日矜贵雅痞,自恋臭屁的大少爷此刻像个流浪汉。
黑发乱糟糟贴着肌肤,衬衫扯开,纽扣崩裂,冷白紧致的腹肌湿漉漉的,又是酒,又是汗,皮带松垮,裤子半挂在腿上,双手还被铐着,手腕也勒红了。
这一幕其实很涩情。
颓废糜烂中透着蛊惑人心的性感。
白临溪踹他一脚,没反应,于是拿过扔在一旁的手机偷拍了几张。
“啧。”
“怎么处理这酒鬼啊?”
白临溪嘀咕着蹲下,这人睡得像头猪一样,他实在没法把他弄到浴室,而且他刚洗完澡,不想沾一身酒味。
思索片刻。
他扒光了男人沾满酒的衣服。
裤子好脱,但衬衫的袖口被手铐挡着,只能找把剪刀剪烂。
最后。
白临溪扔了张毯子盖在喻疏淮身上。
床是他的。
死猪就该睡地毯上。
见男人的手腕被手铐勒红了,白临溪原本想看看有没有备用钥匙,钥匙没找到,却在柜台上看见了掌心大小的丝绒盒。
很熟悉的盒子。
喻疏淮给他戴上头纱,求婚的那天,他也曾拿出过这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戒指。
白临溪坐在床边,打开盒子一看,一款精美的戒指涌入眼帘,藤蔓交织缠绕,点缀着玫瑰,星星在边缘闪烁。
很漂亮。
不过……
这枚戒指明显偏大。
应该是喻疏淮的那一枚。
白临溪不用想也知道,另一枚估计在坟里,陪着他的骨灰。
“……”
话说。
花孔雀录制MV的时候好像戴着它?
还是在无名指上。
白临溪摸了摸戒指,收起思绪,将其放回盒里,轻轻扔在一旁。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凌晨了。
但他很精神,一点都不困。
白临溪关了灯,躺上床,设了早上五点的闹铃,想强迫自己入睡,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浓烈的荷尔蒙环绕在周遭,混合着红酒醇香,烟的迷醉,若有若无撩拨着他。
而以前从来没说过梦话的某人,今晚似乎过于兴奋,沉睡中竟低哼了几声。
“溪溪……”
“你说愿意啊,愿意嫁给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老婆,老婆,我们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亲亲我,亲亲我,要老婆疼。”
白临溪越听越烦,喝醉酒撒娇就算了,怎么在梦里还撒娇?!
他抓起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