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已经跟我们未来的当红花旦预约了一起练习霸王虞姬,说不定,练着练着,溪溪就真跟了我呢!”
“滚,老子等下也去预约一个!”
许星潭站在树后,听着从前围着自己转的师兄弟们都在夸林寻溪,还时不时踩自己一脚,脸色很差,掌心掐出了月牙印。
他看着林寻溪在众星捧月下走下台,被小辈们围着也就算了,长辈们竟也在二楼鼓掌夸赞,他的父亲更是一脸的骄傲。
“……!”
凭什么!
一个两年前什么都不会家伙怎么可能超过自己?刚刚的那一出戏普普通通而已,为什么大家都在夸他!
明明……
从前这些掌声都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没有自己,没有自己天天拉着林寻溪练习,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许星潭脸越来越阴沉。
他当晚就把林寻溪的东西扔出了房间,砸烂瓷器,气冲冲撵人。
“滚。”
“你现在可厉害了,那还需要我教啊?以后别在我面前碍眼,看见你就烦!”
林寻溪看着一地的碎片,眼眶发酸,揪着衣衫,紧紧咬唇。
师兄以前总说。
小师弟加油,努力追上我。
没想到……
等自己真的追上了,师兄却不开心了。
许班主得知此事,重新给林寻溪安排了屋子,还把许星潭关了禁闭。
后来。
许星潭像变了个人一样,一见林寻溪就阴阳怪气,恶语相向。
甚至还剪烂林寻溪的戏服。
被撞见,更是抬着下巴,理直气壮道:“你吃我爸的,住我爸的,这衣服也是我爸的钱买的,我剪烂又怎样?有本事你去告状啊,让我爸再关我十天半个月。”
林寻溪无法反驳。
许班主是他师父,不是父亲,他的确是寄人篱下,用许家的,吃许家。
那天夜里。
林寻溪找来了针线,爬上屋檐,借住月光,一针针缝补着戏服。
针不小心扎破了指头。
流血了。
林寻溪却没有感觉,因为更疼的是心,那里压着一颗巨石。
有师兄弟看不惯许星潭,帮着林寻溪说话,许星潭直接道:“看不惯你们就滚啊,我许家班也不欢迎你们!”
久而久之。
许星潭的人缘越来越差。
许班主是个讲道理,不护短的人,知道许星潭干的那些事后,直接找人把许星潭捆了,当众家法打板子。
许星潭后背被打出了血,他也不服气,当众质问父亲——
“你这么喜欢林寻溪,什么事都护着他,他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许班主气得吐了血。
林寻溪也被吓到了,他怕父子俩的矛盾更深,此后,开始收敛光芒,有许星潭在时,绝不开口唱一句。
许班主私下找了林寻溪。
揉着头温柔安抚,说许星潭都是乱说,让他别多想,只管吃好喝好。
许班主边说,边咳,脸色也比平日差,林寻溪很担忧师父的身体,乖巧道着好,还沏了茶,让师父先喝一口。
许班主喝着茶,摇头感叹。
“哎。”
“要你真是我的孩子,该多好啊。”
林寻溪也想有位疼爱自己的父亲,但他顾虑着许星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垂着头,静静看着地面。
转眼。
又过去了两年多。
许班主病了,身体越来越差,可来许家班看戏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他,他不想让众人失望,也得撑起戏院,只能硬撑着演了一场又一场,好几次刚下台就晕倒了。
许班主实在撑不住时,是许星潭登场替的班,但效果不太好。
许星潭这些年越来越阴郁浮躁。
连儿时的灵气都没了。
许班主见此,愁容满面,叹了好几次气,拍着林寻溪的肩,语重心长道:“小溪,戏院的未来得靠你了。”
林寻溪咬着唇,没说话。
一两个月后。
林寻溪快满18岁了,许班主专门给他定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戏服,盯着他排练,准备着把小徒弟推到观众面前。
可意外却发生了。
这天夜里,林寻溪在后院练习完回去,路过许星潭的房间,正巧碰见许星潭和许班主在吵架,起因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