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中吩咐事情的王妈妈见钟业满脸怒色走来,连忙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有什么事要吩咐?”
钟业冷漠地盯着王妈妈,吓得王妈妈腰弯的更低,随后才淡淡地开口:“大夫人好些了吗?”
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王妈妈暗自松了一口气:“大夫人还是老样子。老爷要进去看看么?”
钟业点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王妈妈在前面带路,把钟业领到大夫人房间后就要离去。
“等等。”
钟业出声,将王妈妈拦住。
王妈妈茫然地转身,看向钟业:“不知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虽然是问的王妈妈,但钟业的目光却落在大夫人身上,不曾挪动:“二夫人当年难产之事是否有内情?”
王妈妈眸光闪了闪,陡然警觉起来,但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摇摇头说道:“奴婢不知道老爷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我给你解释解释!”
转头看向王妈妈,钟业冷哼一声,指着大夫人说道:“是她指使接生婆刘婆子,在依兰生产过程中什么都不做,最后导致依兰难产。现在你听明白了么?”
听了这话,王妈妈像是凭空受了污蔑一般,顿时面色焦急地辩解起来:“诬陷,诬陷,这肯定是对大夫人的诬陷。就是欺负大夫人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把什么屎盆子都往大夫人头上扣。老爷,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啊。”
钟业怒极反笑,指着自己愤怒地大吼:“你说我听信谗言,我听信谗言?哈哈哈,现在刘婆子的儿子都找上门了,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真觉得我好糊弄,不敢杀了你?”
王妈妈被钟业疯狂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口中不停地喊着:“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假扮的,借此来离间老爷和夫人的感情!”
砰!
处在暴走边缘的钟业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然后指着王妈妈大吼:“你住口,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置喙。来人!给我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
王妈妈被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可这不仅没有让钟业改变决定,反而是更加愤怒地大吼着:“把她的嘴给我塞上!拉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身旁的婢女,身体颤抖着,眼中充满恐惧,连忙取出丝巾塞到王蔷嘴里。她心里想着丝巾总比破布塞在嘴里好受多了。
呜呜呜呜……
王妈妈挣扎着,却依然被人像拉畜生一般,拉到门外。
一旁的大夫人惊恐地看着王妈妈被拖走,被吓得浑身颤抖。
钟业转身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落寞,随后重新拿出一个茶杯,往里面倒些茶水,喝了一杯后,用袖子擦了擦嘴,面色凶狠地指着大夫人:“都是你做的好事,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搅和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不是我,不是我!”
大夫人被吓得一激灵,身体颤抖着向后退,靠着墙蜷缩在角落。
钟业看见大夫人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声,举起的手也缓缓放了回去,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留下大夫人一人,惊恐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
可谁想到,钟业刚来到院中,便撞见来探望母亲的钟泽。
钟泽看见钟业从房间中出来,再一转眼见王妈妈被按在凳子上,一板子,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不断地挣扎,于是皱着眉头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钟业站在门前,面色严肃:“都是你母亲做的好事,竟然在你二娘生产的时候动手脚,差点害死你二娘和你弟弟妹妹,王蔷也参与其中!”
钟泽摇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王妈妈一眼,连忙出声辩解:“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母亲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见自己儿子仍然被人蒙蔽,钟业的情绪再次变得暴躁起来:“误会?你跟我说这是误会?你二娘生产时接生婆刘婆子的儿子,今天亲自过来揭发的,如何是误会?”
钟泽震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见钟泽沉默,钟业继续说道:“若不是现在外面传出你母亲疯了的消息,人家为了活命,铤而走险过来揭发。说不定,人家现在还在担惊受怕,担心哪一天你母亲就会派人灭口。”
钟泽双眼空洞,身子不断地后退:“不对,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母亲是那么的慈爱,她怎么会?怎么会……”
话已至此,钟业也不再劝说,这些东西只能自己消化,然后看都不看王妈妈一眼,径直离开静安居。
钟泽也顾不上许多,脚步匆匆来到房间,只见大夫人还是那副模样,蜷着身子,缩在角落。
钟泽双眼通红,声音颤抖着趴在床边:“母亲,他说的都是真的么?是您差点害了二娘和弟弟妹妹?”
“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大夫人还是老样子疯狂地摇头,钟泽眼神黯淡,最终身子无力地向趴在床边,不停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大夫人不为所动,嘴里一直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打完板子的王妈妈被人梅瑶搀扶着,来到钟泽身旁。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钟泽满脸惨淡地转头问道:“王妈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龙牌真的这么重要么?”
王妈妈冷笑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龙牌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得不到龙牌,参与任务的所有人都得死,当然也包括你和你那刚过门没多久的妻子!”
钟泽愕然,怔怔地看向自己母亲,声音沙哑地疯笑着:“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