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里正在前面带路,钟烁将马拴在牛棚,六子在食槽里放上草料和水,完事后,三人才回到房中。
一进屋,王里正指着一位大娘介绍:“这是我老伴!”
“大娘好。”
钟烁和六子拱手,俯身向大娘行礼。
大娘激动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雨下的这么大,身上都淋湿了,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没有的话,你们若是不嫌弃,先穿我儿子的!”
“不用了,大娘,我们都带着衣服。”
说着,六子便打开包裹将手伸进去,不过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
钟烁疑惑地看向六子:“怎么了?”
王里正给两人倒了热水:“肯定是衣服被雨淋湿了!”
王里正的老伴一边说,一边走向另一个房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再厚的包裹也被淋湿了!你们还是穿我儿子衣服吧?”
“那就谢谢大娘啦!”
很快,钟烁和六子换好衣服围在火炉旁,手里捧着一碗热水。
王里正摆弄着火炉,向身旁的六子问道:“六子,你们这是要去州府,还是回扶风县?”
六子看了一眼钟烁,钟烁笑着说道:“王大爷,我和六子去州府办些事。”
王里正点了点头,继续问着:“听说州府最近有一件大事要发生,近来好多读书人都要去州府,你们知道不?”
钟烁喝了一口碗中的热水,继续说着:“是的,再过半个月左右,州府就要举办三年一次的科考了!”
王里正激动地笑着:“对对对,村里的后生说的就是这个‘科考’,还是你们年轻人知道的多!”
……
钟烁又把随身携带的肉干分给王大叔夫妇俩。
四人围在火炉旁,说说笑笑,吃饱喝足后,众人准备睡觉。
可就在王大爷准备将炉火盖住时,院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甚至还听见一声驴叫。
“有人么?有人么……”
王大叔推开房门,大喊着:“是谁啊?”
“在下是过路的读书人,可天公不作美,路遇大雨。在下想要借宿一晚,不知是否可以?”
来人正是在‘两道桥’和钟烁分别的郭宇飞。
刚开始见雨下的不大,郭宇飞本想冒雨,赶夜路一路赶到宁州城,却没想到一路走来,雨越下越大,甚至座下的老驴也因为路面湿滑,不能载人前行。
没有办法的郭宇飞,只能拉着老驴,一路步行,寻找落脚点。
走了许久,终于看见远处土坡上有一点光亮,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于是根据光亮的指引,郭宇飞便一路来到王大叔院门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钟烁大感意外,来到房门前大喊:“哈哈哈,郭兄,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再次听到钟烁的声音,郭宇飞想到临别时说的话,顿时感到无比的尴尬,想要转头就走,可抬眼望去,漆黑的夜幕下,没有一点光亮,还在不停地下着雨,实在是无处可去。
钟烁激动地说道:“哈哈哈,钟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两人大笑着,将两人间仅存的尴尬随着雨水冲刷掉。
王大叔见两人认识,便急忙将郭宇飞领到房间,并将那头老驴和两匹马一同拴在牛棚中。
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便不再和钟烁他们闲聊,转头睡觉去了。
重逢的激动,也让钟烁没了睡意,陪着郭宇飞围着火炉闲聊一番。
约定好明天一起进城后,两人这才分开,沉沉睡去。
屋外时不时地传来一道雷声,但雨声却是渐渐地小了,屋内众人幸福地熟睡着。
很快,一夜过去,阵阵鸡鸣将众人吵醒,打开门一看,雨已经停了!
和王里正夫妇拜别,又给了些银钱,三人、两马和一头老驴才再次踏上通往宁州城的道路,只不过令人搞笑的是,出门不久,三人又灰头土脸地折返回来。
王里正一问才知道,因道路太过湿滑,实在是无法行走。
于是,三人决定等到下午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