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天寒地冻,乌云蔽日,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宁州城,扶风县,钟家。
砰砰砰……
门房听到敲门声急匆匆跑过来开门。
将大门拉开一道缝隙,看清来人面容,门房下意识地喊道:“道长!”
道长微微一笑:“是的,还请通报钟施主,贫道回来了。”
接到仆从禀告,钟业急匆匆来到正堂,只见道长正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
钟业大笑一声,拱手说道:“几个月不见,道长风采依旧!”
道长急忙将茶杯放下,起身说道:“彼此彼此,钟施主也是神采飞扬!”
钟业来到桌子旁坐下:“快坐,快坐。不知道长此番到访所为何事?”
“并无特别的事情,只是恰逢过年,特意前来看望徒弟。”
钟业微微一愣,然后面露苦色:“实在是不巧,烁儿去京城参见春闱还未返回。恐怕要到六月份才能回来。不过无妨,道长就此住下,正好过年,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那就打扰钟施主了!”
“道长客气!”
两人闲聊着,到了晚上,钟业又摆上酒席为道长接风洗尘。
等宴席结束,道长回到房中,却发现早有一人等着。
“道长终于回来了,让小的一番好等。”
“不用担心,临别之时给你的药,贫道心中有数。”
将蜡烛点燃,道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周柱。
坐下给周柱倒了一杯茶,道长一脸严肃地说道:“听说你们准备借着钟烁上京科考,不在家中的这段时间设计毒害钟业?”
周柱顿时愣住,然后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说道:“道长真是神通广大,就连此事也知道。本来小的还想着用这则消息换取更多的养心丹。”
“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为贫道办事,保你不死!”
周柱喝口茶,将心中那份不甘压下去:“的确是有这个计划,但是计划的详情却只有周青峰一人知晓。”
道长皱着眉头说道:“能不能给周青峰下药,然后逼他将计划说出。”
周柱摇了摇头:“周青峰年岁已大,况且他的子女都被和丰楼控制着。哪怕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估计他也不会将计划说出,甚至还会打草惊蛇。”
道长喝了一口茶,叹息一声,然后继续问道:“不行就算了,贫道不在的这段日子,有什么新的情况么?”
“周静茹的疯病好了,但是她仍然装作一副有病的样子,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
道长沉思:“还有么?”
“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得到具体的计划后,立刻告诉贫道。”
“明白!”
周柱起身离开。
周柱离开没多久,随着吱呀一声,道长的房门被推开。
兰芝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道长无奈地苦笑一声:“贫道也不想来回奔波,可事情突然有变,周青峰准备借着钟烁在外的这段时间向钟业动手,为了不影响计划顺利进行,贫道只得回来。”
兰芝皱起眉头,焦急地说道:“计划内容是什么?”
道长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贫道已经派人去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兰芝眯着眼说道:“要不我派人将他们提前干掉,一劳永逸?”
道长苦笑一声:“兰芝姑娘,要是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就好了。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徒惹目光,更会逼得周青峰背后的力量孤注一掷,彻底影响我们的计划。咱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兰芝咬着牙低吼:“束手束脚的,真他娘的憋屈!”
道长被兰芝生气的模样逗笑了。
……
京都,左相府。
慕晓晓来到钟烁房间,趴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皱眉看书的钟烁:“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天可是除夕,可不可以休息半天陪陪我?”
钟烁抬头,微微一笑:“你不是去参见宴会,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慕晓晓噘着嘴嘟囔着:“说是各家小姐,公子坐在一起谈论诗词,其实就是各家适龄男女相看。那些人装模做样的,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偷偷跑回来了。”
钟烁打趣道:“有相中的么?”
“找打!”
慕晓晓蹭地坐直了身体,挥拳砸向钟烁的胸口。
钟烁抓住慕晓晓的胳膊,顺势一拉,将慕晓晓揽入怀中。
慕晓晓嘴巴张得大大的,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两人不停地打闹着。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柳林的声音:“小姐,相爷让小的告诉您,追杀您的刺客实在是找不到,此事算是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了。”
慕晓晓板着脸,冷声说道:“知道了,麻烦柳叔了!”
等柳林离开后,钟烁轻轻地抚摸慕晓晓的脑袋,安慰道:“这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别生闷气了。”
慕晓晓长出一口气,瘫在钟烁怀中:“心里就是难受,堵得慌。”
钟烁低着头,不停地揉捏慕晓晓的脸蛋:“你现在饿不饿?”
慕晓晓扭头看向钟烁:“宴会上我都没吃什么东西,当然饿了!”
钟烁将慕晓晓拉起来,笑着说道:“不如咱们去后花园的亭中吃涮锅,如何?”
慕晓晓眼中顿时泛起精光,不停地点头:“可以,可以,快走,快走!”
“你去安排,我去将郭兄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