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田正要训斥阿昌,钟烁却突然回头说道:“怎么了?”
马玉田指着空荡荡的位置:“这里原本有一个花盆,可现在却不见了,也不知道给搬到哪里去了?”
“哦。”
见是些琐事,钟烁便没放在心上:“马员外在飘香楼的宴请朋友的时候,这院中除了邹氏还有谁在?”
马玉田下意识地回答:“只有邹氏一人。”
钟烁心中讶然:“没有婢女侍奉?”
马玉田笑着解释:“邹氏喜静,不喜欢让人呆在身边。小的平日里还命令婢女、小厮没事不要进入此院。”
听到这里,钟烁和郭宇飞眼前一亮,立刻想到:“这就是那个偏僻的地方!”
钟烁朝着马玉田说道:“马云天出事前走进这个院子,邹氏可能知道些什么。而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导致两兄弟出手的根本原因,本官需要问邹氏一些问题。”
听到对找到案件的真相有帮助,能够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马玉田是连忙答应:“没问题,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随着吱呀一声,马玉田推开房门率先走进去,只见邹氏正拿着话本,脸上的笑容还未彻底散去。
见马玉田突然走进来,邹氏连忙放下话本起身倒茶:“老爷不是在前厅宴请客人?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马玉田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见邹氏穿着得当便走出房门说道:“大人,里面请。”
听到来的是个当官的,邹氏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目光躲闪,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钟烁和郭宇飞走进来,两人上下打量着邹氏。
房间外的马云天此刻仿佛着魔一般,双眼紧紧盯着房门,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院中其他人还以为马云天好奇,想要进去看一看,再加上这里毕竟是他自己家,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马云天毫无阻拦地走进房间。
“鬼啊!”
看到马云天走进来的一瞬间,邹氏吓得大叫一声,慌不择路,抱头鼠窜,
管家马兴被郭宇飞留在衙门,而马玉田回到家后又只顾着给钟烁安排宴席,并且马玉田也不想提起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仇怨。
因此邹氏根本就不知道马云天还活着,也难怪她会将突然出现的马云天当做鬼怪。
但此前马家可没有对外宣称马云天已经死了,所有的人都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可现在这一叫却让邹氏原形毕露,明显是早就知道马云天已经死了。
“贱人!贱人……”
马云天大吼着冲向邹氏,把邹氏吓得哇哇乱叫。
马玉田急忙上前拦住马云天,房间外的人听到喊叫迅速冲进来阻拦。
邹氏蜷缩在角落,眼神充满惊恐。
而这一刻,钟烁似乎想明白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出现在钟烁脑海。
马云天骤然得知盐船倾覆,要找父亲商议,却不想撞见弟弟和父亲的妾室偷欢,愤怒之际的马玉田冲进来指责,可没想到弟弟竟然出手灭口。
很快,马云天被拖出去,但是口中还不停地喊着:“贱人,贱人……”
马玉田似乎猜到了马云山想要隐瞒的秘密,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天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郭宇飞也看向钟烁,眼神中充满疑惑。
钟烁看了马玉田一眼,然后又看向躲在角落的邹氏:“一切的关键都在她的身上。”
印证了心中所想,马玉田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一旁的郭宇飞也想通了:“一个女子在什么情况下会被一个男人叫做贱人?”
马玉田咬着牙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大人,您是说……偷情?和谁?”
想起要暗害马云天的是自己二儿子,马玉田的双眼似是要喷出火来:“云山?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可说着说着,马玉田的声音逐渐变小,心中的那股自信早就荡然无存。
最终,马玉田走到邹氏身边,将其拽起来怒吼:“说,你和云山究竟有没有关系?说啊!你这个贱人!”
邹氏心中满是恐慌,哭得泪流满面,哪里顾得上回答。
气急败坏的马玉田给了邹氏几个大嘴巴子,歇斯底里地咆哮:“说啊!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可邹氏紧咬牙关就是不说。
见马玉田还要动手,钟烁开口阻止:“邹氏涉嫌人命案,马员外还是将邹氏交给官府处置,本官自会给马云外一个公道。”
“贱人!”
左右权衡之下,马玉田气愤地撒手,将邹氏狠狠地推在地上。
钟烁看向邹氏,冷声说道:“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拖你走?”
渐渐冷静下来的邹氏擦拭脸上的眼泪,挣扎着站起身子,径直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