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赶路,钟烁终于在钟业咽气之前赶回。
钟烁脸色阴沉地蹲在钟业床边。
钟业叮嘱钟烁许多,让他照顾好妻子,照顾好子女,照顾好母亲和妹妹。
最后的日子里,父子二人说了许多之前不曾说过的话,基本上都是钟业在说,钟烁在听。
二夫人董依兰和钟毓在一旁偷偷抹泪。
“父亲!”
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房门推开,走进两男一女。
房中所有人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三人。
“大哥,大嫂,喜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钟烁连忙起身,上下摸索着钟泽的身体。
钟泽眼睛湿润:“事情复杂,之后再详说。”
“好。”
说罢,钟泽和夫人林荷,儿子喜乐来到钟业身边。
看到钟泽三人平平安安的,钟业眼角溢出泪水:“好啊,好啊,道长他没有骗我,你们真的还活着!”
钟泽泪如雨下:“父亲!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钟业:“不……不,你很孝顺,好好活着便是对父母最大的孝心!”
最终,钟业还是没能等到钟谦回来,可临死之前再见到两个儿子,他已是非常满足。
在一众族老的帮助下,搭建灵棚,置办灵堂,请道士做法事,整个钟府忙得不行。
亲朋好友来吊唁。
钟泽,钟烁披麻戴孝一一谢过。
到了下葬的日子,丧乐响起,哭声一片,钟泽、钟烁跪在墓坑前,看着棺椁缓缓沉入墓坑,一锹一锹的红土将棺椁掩埋,两人泪流满面,心绪复杂。
自此以后,钟泽、钟烁没有父亲了!
一旁的道长看着钟烁,脸色阴沉。
父亲亡故,丁忧三年。
钟烁上书辞官,很快就得到赵乾批复。
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离世对钟烁的影响渐渐减弱,但又总是不经意间如潮水袭来,不觉间红了眼眶。
在此期间,钟泽告诉钟烁,自己假死和妻子林荷带着儿子喜乐离开都是道长的主意,其目的就是为了淡出幕后黑手的视野,不能再用他们威胁父亲。
小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
钟烁和道长坐在亭中赏雨。
钟烁:“现在想想,每次徒弟遇到难关的时候,师父好像一直都在。”
道长笑呵呵地说着:“没办法,谁让你是为师的徒弟呢?”
钟烁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徒弟?”
“徒儿觉得呢?”
钟烁笑道:“师父总说生死有命,缘起缘灭,一切都是缘分,因果循环,一切又都是因果。那徒儿和师父的因果又是什么?”
道长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想听?”
钟烁心中一凛:“当然,人不能总是糊里糊涂地活着。”
道长叹息一声:“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吧。那是二十多年前,燕、赵两国国战结束的两年后,和丰楼的秦杀夺取南越国皇位还不足三年,更是无暇顾及赵国。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天下安宁,海内承平的时刻,一个针对镇北王府的阴谋在悄然展开。”
“那时候,老王爷还在世,皇甫岳还不是镇北王,庄心柔也不是王妃,但庄心柔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皇帝赵乾忌惮西北军势力一步步做大,不断地传承下去,便命行人司做局谋害庄心柔,可赵乾又怕庄心柔之死刺激过大,后又将任务目标改为除掉庄心柔腹中的孩子。”
“庄心柔的饮食极为严格,行人司根本无从下手,然而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保护网。”
“行人司经过探查,发现庄心柔特别害怕猫咪。于是,行人司另辟蹊径,在庄心柔所用的香料上面动手脚,在王妃日常所用的香料里面混入一种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