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没有什么东西砸过来的声响。
小心翼翼推门而入,不远处一账之隔,似乎能看见一个坐着的人影。
云瑶绕过彩账,只见帝司夜坐在塌上,狠狠的瞪着自己。
瞬间,这双眼睛与地牢中那双阴狠的眸子重叠到了一起。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云瑶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直至退无可退。
“殿下在害怕什么?”
帝司夜低沉到极致的嗓音缓缓响起。
只见他从塌上站起,身影渐渐笼罩了云瑶。
“呵,这身素服,是披麻戴孝给谁穿的?”
虽然云瑶也觉得洛时卿该死,可她还没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就给人披麻戴孝也不合适。
“差点忘了,一个被囚禁、玩弄的奴,哪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情。”
云瑶紧张的不断的吞咽着唾沫,双膝都发软。
这煞神,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你饿吗?要不我让小厨房,给你做点东西吃?”
云瑶只想赶紧把人哄好,赶紧跑,根本没功夫琢磨这人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呵。”
帝司夜只是对着云瑶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坐回了塌上。
好不容易深呼一口气,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只听那人轻声说了句。
“过来,抱我.....”
.......
云瑶的双腿跟灌了铅似得,动弹不得半分。
不停地思索着,他说的这话,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时。
又听到一句。
“滚出去......”
这回直接不假思索,云瑶麻溜的就逃出了侧殿。
望着长公主避之不及的模样,帝司夜静默无声。
.......
侧殿的那位依旧享有厚待,只是赐予这些厚待的长公主殿下却不常去了。
浮云宫中人心浮动,有些下人竟敢当着帝司夜的面议论起公主殿下同那洛府兵部侍郎洛时卿好事将近。
云黎皇室中,长公主的年纪早到了寻驸马的时候,却迟迟不见陛下和皇后娘娘下旨,宫中一时盛传,洛府嫡子,兵部侍郎洛时卿恐得殿下倾心,不论外貌、品行,还是家世、能力,都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云瑶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无非就是几封文绉绉的书信,竟被人传的有鼻子有眼,也是不罔那背后之人的一番谋划。
“苏星市那边可有回话?”
只是费了一番功夫,云瑶便查出这苏盛乃是苏星市的私生子,早年净身未净干净,竟同太后身边的穗媛大嬷嬷生出私情来。
这把柄,她定会好好加以利用。
“回殿下,苏都督回话说,殿下可以在太常寺案卷中寻一寻,大约殿下所查之人就在其中。”
“太常寺?”
云瑶轻声呢喃道。
竟是皇家的案宗。
难怪母后在最后决意赴死之时,都不愿说出十九王叔的真实身份。
“给苏星市回一句话,就说,苏盛,浮云宫便帮他照看着了。”
“是。”
云瑶抬眼,却见春桃踌躇着还不离开,便开口问道:“还有何事?”
春桃面露难色,躬身道:“帝公子,今日.....似乎是犯病了......”
云瑶愣了愣,即刻提起长裙,直奔侧殿而去。
前段时日她本还记得要去为他寻药来着,那日百花宴回来,被他的举动吓到,都不敢再踏入侧殿,竟忘记了,他身上的凝春毒还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