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泠泽帝不是说今日午时便能看见王爷吗?人呢!?”
袁治和燕长汕等人接到帝师的信函到嘉宣城的城关恭迎王爷回朝,只是等了这许久,都快过午时了,还未见到人影,不免有些着急。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莫急,角韧和冉顾率兵就驻守在边关,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咱就冲进皇宫,将咱王爷救出来!”
燕长汕远远的望着皇宫的方向,双手叉腰,眉头紧蹙。
“来了!来了!来人了!”
接应的队伍中一人高声喊道。
皇城的城门口,一辆八角飞檐的马车行驶了出来,那马车外还有穿着金甲的护卫队,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家。
“吁!”
袁治身下的马,便是帝司夜的玄夜,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王爷!”
燕长汕和袁治等人冲了上去。
停在那马车旁的时候,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将那帘幔从里面勾了开,身作黑金长衫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抬眸,正是他们的摄政王殿下,帝司夜。
只是不知为何,袁治在那双狼眸里看到的,却是一片死寂。
这是发生了何事?
“王爷......”
暗觉不对的袁治朝马车里瞧了瞧,却未见到王妃......
“去远嘉城寻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把洅拓给本王召回来。”
帝司夜撑着马车的框沿,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洅拓?
十将中研制药毒的那位......
袁治不敢多问,只好躬身跪下,领命而去。
“咱不回开元吗?”燕长汕挠了挠后脑勺,可帝师的信函中说的是,接到王爷后,即刻返程回晏城。
帝司夜没有回答燕长汕的话,只是回头望向嘉宣城中皇宫的方向。
......
皇宫的城墙之上,云瑶立身站在最高处,遥望着城关。
似乎是她第二次送别帝司夜了。
第一次那人离开的时候,她还以为此生不复相见,还以为他俩的缘分已是终止。
甚至那时候,她还天真的想着靠自己去挽救云黎的局面。
没想到如今,再一次送别他的时候,她才知道,有些事情靠自己是无法完成的。
善恶,这两字该如何定义,也许从来没有人说的清楚。
“殿下。”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云瑶却并没有回头,仍是望着不远处的山川,淡淡开口道:“云黎已亡,云瑶只是亡国公主,担不起殿下二字了。”
“殿下......”
一番话,字字戳进裴子御的心窝里。
若不是他未察觉到沈泠鹤的心思,何至于让他的殿下经历这许多蹉跎事。
到底都是他做错了事......
青色长衫半掀而起,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他裴子御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
“裴相,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