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出笼了,许是天气冷了,去了南边。”
云瑶的目光轻凝,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薛府的那位连同北襄皇子要准备对她动手了。
南边......他们是想故技重施?联合开元?
......
御书房内,云瑶照旧读着每日里沈泠鹤给她的奏折。
如今这泠泽国的大小事宜,除了这位陛下,便是她最为熟悉,连带着陛下的批注,也是她来完成的。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从沈泠鹤身上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帝王道......当真是这世上最难的一门学问。
“南方边关最近的摩擦越发的难以控制了。”
破风军传来的消息,如今是一日比一日篇幅多了,可见开元和泠泽的一仗,早晚是要打的了。
“南方戍边的是吴勇将军,放心吧,暂时出不了乱子。”
沈泠鹤只是微一抬头,似乎是宽慰云瑶,接着又拿起红毫在折子上圈点起来。
“为何?下官只知那位吴勇将军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吗?开元驻军的将军可是角韧,恰恰相反,出了名的暴脾气。”
“吴勇将军这招便是避其锐气,开元在边关盘算的如此久,两国都未开战,角韧这人虽性情暴躁,但他身后可是......”
可是帝司夜......
沈泠鹤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云瑶,也没看出她有何反常来,便又接着道,“强硬的去寻一个开战的理由,说服不了世人,开元不会那么愚蠢的。”
“吴勇将军就好像一块牛皮筋,任他开元再强劲的冲击,都得不到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那一味的妥协,难道不会让开元得寸进尺吗?”
沈泠鹤合上手中的折子,微微歪过头望向云瑶,眼神里是快要溢出的宠溺。
浅笑一声,“瑶儿如今虽将兵书看的通透,但在活学活用上还有些欠缺,你需知,这世间事,很多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开元煽动百姓与我朝百姓发生冲突,同样,我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能说他们能做,我们就不能,这世间没有这般的说法。”
不过......
沈泠鹤还真是低估了帝司夜要吞并泠泽的心,这都斡旋了如此久,那位竟然还未放弃。
如今泠泽看上去与开元还处在势均力敌的地步,实则,泠泽太过被动,只能见招拆招,如此下去,倒真不是个长久之计。
只是这话,他是绝不会跟瑶儿提起的......
......
泠泽国南方边关。
眉眼清艳,一身扶光雅色的长袍男子,长发高束,青烟玉簪穿过发冠,手中还浅浅摇晃着水墨折扇。
如今的苏黎安,摈弃了曾经宫中的秽名,延续星字,改名为黎安。
苏黎安,可以是江湖盟盟主,也可以是玄夜堂杀手,从前那个只知道跟在简诚身边的小奴才早已不在。
薛昀和朔风争执不下,微一侧头的时候,便瞧见她寻来的这位,似乎是被远处的山水吸引了目光。
“我瞧着苏盟主似乎并不着急,怎么?是已有对策了吗?”
那抹身影此时才慢悠悠的转了回来,那张明明看上去还颇有些稚嫩的脸上,挂着的却是邪魅又不羁的笑意。
“在下只要那位简姑娘的性命,其余的,你们说了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