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十八元,谢谢惠顾!”
顾裕生拎起塑料袋走出大门,身形挺拔,毫不犹豫地走下台阶。
做了一个深呼吸。
太惊险了。
差点连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了呢。
毕竟他的身份是渣攻的朋友,身为助攻医生,还跟昨晚刚暴揍过渣攻的小受拉拉扯扯,是有点不太合适。
所以,提点下对方,稍微推那么一把。
良心上就完全可以过得去了!
嗯……怎么不算是一种仪式感呢?
顾裕生走到停车场,拉开驾驶室的门,把购物袋放到副驾上,就扯过安全带。
“咔哒”一声。
不是安全带嵌入卡槽的声音。
而是副驾驶上的门,被使劲儿合上。
陆厝面色不善地坐在上面,扭头看过来:“开车。”
顾裕生:“啊?”
陆厝:“不是你让我跑的吗?”
他说着就摘下鸭舌帽和口罩,跑得急,额上有几缕碎发粘在脸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乎在生气。
“怎么,还不走吗?”
那双眼睛太漂亮了,连瞪人的时候都似乎在撒娇。
“他们都快追上来了!”
顾裕生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陆厝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又重重摔回椅背上,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怒道:“好痛……你干嘛啊!”
“抱歉。”
顾裕生一时有些尴尬。
他想了想,从后面捞过一个靠枕,递给旁边的人:“你将就着,垫一下吧。”
陆厝不明所以地接过,塞到自己腰部后面。
他对这个臭脸小医生有了点兴趣,打算把回家的计划再搁置段时间:“给我这个干什么?”
顾裕生盯着前方的车流,没好意思吭声。
这……这怎么解释呢。
稀里糊涂给人捎上车了,然后突然意识到,对方昨天还被下了点脏药,怪不得会说痛。
出于内疚,拿个靠枕给人垫下屁股吧。
因为他发现,纵观渣贱文里的下药梗,如果是攻中了奖,那就是浑身热燥前面顶天立地,气氛暧昧到爆棚。
而如果是受被下药,好像就是后面会痒,酥麻,难受得满地打滚。
好奇怪。
会什么春/药这玩意会精准识别攻受的身份,然后精准作用于不同位置呢?
记得当初他还问过那位给自己带书的同学。
对方和自己一起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着得出结论:“那是因为,他们爽的地方不太一样吧?”
顾裕生有点迷茫:“可到最后,都是通过那啥才能发泄啊。”
因此他这会转动方向盘的时候,也刻意放慢了速度。
不知道陆厝有没有跟渣攻发生关系。
顾裕生决定善解人意,不去打探对方的隐私。
这里到家的距离也不远,顾裕生把车停好,双手还没离开方向盘:“好了,这里安全了。”
陆厝斜睨着他:“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裕生沉默了下。
车厢内安静了好一会,才听到熄火的声音。
“下车吧。”
顾裕生拎起塑料袋,有点无奈地笑了下:“反正也要过节了,咱搭个伙吧。”
他带着人走进小区的单元楼,这会儿天色渐晚,倦鸟归巢,那处他亲手开辟的小花园里生机盎然。
陆厝跟在后面,余光撇过满园的郁郁葱葱。
顾裕生在一楼的房屋前停下了,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一阵微不可闻的断裂声。
顾裕生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身形凝固片刻,才转过脸,露出一个因为虚假,而显得有些过于夸张的笑容。
“哎呀,钥匙断里面了。”
“这该如何是好呢,没法儿请你进去做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