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曕听到此处眸光凛然,“然后?”
“你就真和那女子……?”
乔昱脸色一变,“当然没有,我岂是趁人之危的人。”
更有一句,乔昱没有说出口。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程月娘一个略有姿色的农女,或许能引得街头的的混混见色起意,却远远不足以让他动心。
乔曕听到弟弟清白尚在,由衷的舒了口气。
只要没发生什么,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乔曕:“那她称你为未婚夫君又是怎么回事?”
乔昱无奈道:“我将她送到医馆解了药,可她醒来时衣衫不整的,这姑娘认死理,就觉得自己和我有了肌肤之亲,非要跟着我。”
乔曕注意到这话的关键,“跟着你?”
“妹夫那边探来的消息,你在济州那边日子,不曾以真实身份示人,那她怎么会?”
乔昱面色讪讪,“我虽然没说实话,可她大概也看出了我出身非富即贵,自然不敢奢求做正室,就只说哪怕为奴为婢也要跟着我。”
乔昱说得还算含蓄,但乔曕也三言两语看破了原委。
乡下女子见识浅,胆子也小,在她遇到危险、最惊恐最无助的时候,遇到这么个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英雄救美,自然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别样的情愫。
更何况……
乔曕别了眼自家呆头呆脑的弟弟,没好气的哼了声。
这弟弟虽然缺心眼了点,但有爹娘的遗传在,长相这方面,乔家儿女就没有差的。
长得英俊,身手厉害,又在危急时刻救了自己。
哪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能招架得住。
乔曕:“此事不能再拖了,那姑娘如今已经找上衙门去寻你,再拖下去还不定出什么岔子,若是被和父亲不对付的那些大臣知道,拿这事参爹爹一本,你自问可担当得起?”
乔昱心虚不已,连连点头,“那我再去济州一趟,和她说清楚?”
乔曕冷笑,“你都说了两年了,说清楚了吗?”
没人比乔曕更了解乔昱,这弟弟耳朵根子软,心性尚且还有几分纯善的底色,否则一个不足以让他动心的程月娘不至于拖这么久。
而且照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这程月娘也未必是什么单纯不知事的,有没有心机另说,但就这为奴为婢也要跟着乔昱的劲头,也不是一般姑娘能做到的。
乔曕:“这事你别管了。”
乔昱哦了声,“那你管?”
乔曕冷笑:“你想得挺美,回家告诉爹娘。”
乔昱大骇,“爹爹会打死我的。”
乔曕:“你问心无愧的话,大可和爹爹辩一辩!”
乔昱果断闭嘴。
……
乔府
乔允夫妇坐在主位,在听到乔昱和一济州的农家女扯上关系时,乔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直叫唤。
“你,你这个逆子,我说这两年给你说亲你怎么都不愿意,感情在这等着我呢。”
乔昱觉得自己冤枉,“娘,我不想说亲是我对那帮官家闺秀没有兴趣,实在和这事无关。”
乔允:“那你是怎么成了哪个农女口中的未婚夫的,你给我解释解释。”
乔昱也炸毛了,“哎呀,当时送她去医馆她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医馆当时人又多,就什么都传出来了呗,她清醒以后,就觉得衣衫不整时和我无意间有了肌肤之亲,就认准了要跟着我。”
“可我对天发誓,我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所谓的肌肤之亲都是她药效发作时自己贴上来的,可我也立刻就把她推开或者劈晕了的。”
乔昱委屈的伏在乔夫人身前,“娘,我真是冤枉的。”
乔夫人没好气,一巴掌打在这傻儿子的脑门,“这事是怎么拖了两年没个准信的,你原是怎么打算的?”
乔昱捂着头,闷声道:“离开济州前,我和她好好讲了一番,还给她留了百两银子,让她给自己找个营生,可她哭得肝肠寸断,说不要钱就想跟着我。”
“我当时觉得不对,就让手下人去查,才知道她爹娘是个重男轻女的,平时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做,甚至为了儿子娶妻的聘金,几次三番逼她嫁给当地已经五十多岁的县令。”
乔允听得额头青筋跳了又跳。
这都什么事。
盯着老父亲要杀人一样的视线,乔昱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颤声继续道:“我就……”
“你就一时心软,任由她一直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