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少年语气平静地唤她，因经常战斗而长了茧的指腹落在了凌梦雪脸颊上，“……你好像从来没说过爱我。”

凌梦雪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说，却被魈这句话堵了个结结实实。

你不是也从没跟我说过。凌梦雪白了眼前的少年夜叉一眼，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家伙，明明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来着。果然这小仙男甚是贪心！

“我……”凌梦雪有些气恼也有些急切，她很想说，我都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了，你还用怀疑这一点吗？甚至连求婚都是我来的......

“没关系。”魈的语气是平静，他的神情也是平静的，“真的，没关系。我能感觉得到，你是……爱着我的。”

少年垂下眼眸，是的，他能感觉得到。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想让自己活着就跟天理做出那样的交易？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又怎么会抱着他哭泣，说着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但又狠心转身离去。

如果不是因为爱，又怎么会因为担心是她自己伤了帝君而不敢见他。

自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之后，魈就不再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期待着她会主动拥抱自己，哪怕自己浑身是血，他也能坦然温柔地回抱她。

白雪无疑是爱自己的，但自己有没有好好回应她呢。或许该说一句爱你的人，不是她而是......

原来，真的有人会，明知道他浑身污血、背负业障、依旧无芥蒂地伸手来拥抱他啊。这应该就是弥怒说的所谓的爱人了吧。

想到这里的魈，握住了爱人的手，向来表情寡淡的脸上也有了笑，他温柔的抚摸着爱人的脸，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她。

“魈？”凌梦雪被这样的魈，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再多言。或许他现在只是想多看看自己吧。

魈觉得人类的感情十分复杂，他始终是不能理解的。但他知道，对凡人而言，“爱”和“永远在一起”不一定能够并存，就像憎恨和爱之间或许也并不矛盾。

有的人因为爱所以“分别”，有人没有爱却能“在一起”，魈，在梦之魔神身边见过许多这样的悲剧，他也知道这个世道很多事情都无法两全。

可他就是贪心，他想要白雪爱自己，也想要永远跟白雪在一起。

而他的爱人这般好，群星荟萃成她的那可善良的心，神明希望凡人能够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却都塞满了她的那个小心脏——她善良又很讲义气，既肯担负责任又很有担当。

她不会因为小爱而放弃大爱，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对他人的不幸置之不顾，所以她才会离自己而去，是啊，他明明该知道的。

【喂，你们，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只三花猫突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白雪你退后，这里有猫妖？！”魈被突然出现的三花猫吓了一跳，慌忙把凌梦雪护在身后，旋即戴上了傩面。

【......管管你男人，怎么跟你一样的不敬神明！】三花猫白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夜叉，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这可不能怪他，如今这提瓦特大陆上有谁会相信昔日的天理大人如今只是一只猫？”凌梦雪被雪凝逗乐了。

【......真是的，本来想让你赶紧跟这少年仙人说明白我们的计划，你们居然在这卿卿我我半天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雪凝看起来相当的不满。

“对不起，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凌梦雪笑着把三花猫抱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