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烧了,留着招下一个阴物吗?”南星冷冷看向苏扶雅,“这张符画的有问题,有几笔画错了。”
“长时间带在身上,不仅招不到像样的正缘,还容易被阴物缠身。”
苏扶雅被噎住。
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经刘太太介绍认识的七曜道长,对他的能力一直深信不疑。
这张符也是她花重金买的。
司颜咬了咬唇,“南星,你是不是看错了?七曜道长在太子庙很有声望。”
“太子庙是个骗子云集的地方,你们口中的那个七曜之所以有声望,是因为他确实懂些皮毛。”
“但也只是皮毛而已。”
刚才她感受了一下。
那张符上不是没有灵力,而是只有一点点。
说七曜是个骗子倒也不至于。
但他确实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就是了。
“七曜道长怎么可能只懂皮毛呢?他帮很多人找牵过线的。”苏扶雅急忙解释,“就说那个刘太太吧,他儿子之前一直找不到老婆,自从戴了他做的香囊……”
“既然你那么相信他,不如再去找他要几张符。”南星打断苏扶雅。
“他画符消耗的灵力不多,成本很低,一天应该能画几百张。”
“你去找他要几张,他不会不给。”
“还有。”
南星视线一转,落在司颜身上。
“我倒是不介意司颜再被什么阴物带走。”
“但她住在司家,司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还有年事已高的老夫人。”
“万一阴物被她带回去,闹出什么祸端,到头来还要我帮她收拾烂摊子。”
苏扶雅闻言,脸色唰地白了。
她可不想再惹什么事了。
这次她来桐城就没告诉司常林。
就是怕他知道司颜失踪了,又要骂她这个当妈的不负责。
司颜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已经被那只鬼折磨够惨了。
现在只想赶紧让南星把那只鬼弄走,然后跟着苏扶雅一起回京城。
许是觉得这对母女太过无趣。
白葳从桌子上跳下来,哼着小曲离开房间。
霍酒酒眼珠一转,赶忙追了出去。
……
司颜和苏扶雅脱掉喜服,换回自己的衣服。
然后按照南星的指示,将两件喜服烧掉。
就在两人以为事情到这里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司常林来了。
夕阳余晖落下。
一辆黑车轿车停在白家门口。
司常林开门下车,表情沉冷。
很快,又有一辆车停在旁边。
这次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傅轻宴。
江岑跟在傅轻宴身边,忍不住道:
“您过来应该跟南星小姐提前说一声的。”
傅轻宴睨他一眼,“不说不是更好?就当是给她惊喜了。”
江岑想了想,也是。
情侣之间的小把戏,他这只单身狗怎么能懂?
他只知道昨天傅轻宴还说不在乎南星什么时候回京城。
今天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司常林一起过来了。
司常林走进院子,跟母女俩撞了个正着。
司颜和苏扶雅刚烧完喜服,身上都是灰,头发也没来得及梳,蓬头垢面的。
看到司常林,苏扶雅吓得浑身一抖,“老,老公……”
司颜也被吓到了,叫了声“爸”,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这次闹出这事,归根结底是她们去太子庙求姻缘,不小心带回去一张画错的招桃花符。
司常林当初就说过让她们别乱求。
但她们没听。
眼下出了事,司常林肯定是要找她们兴师问罪的。
秦祈带着司常林来到一个空房间。
母女俩畏首畏尾地跟在后面。
等人都进去了,秦祈贴心地把门带上,转身溜了。
司常林坐到椅子上,冷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热搜他都看到了。
什么司颜冥婚。
什么苏扶雅给白家庄老祖宗当小妾。
司家瞬间就被推到风口浪尖。
苏扶雅连忙把司颜推到身后。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颜颜被脏东西缠上了,一觉醒来就跑到了桐城,我和南星来这边找她。”
“为什么会被脏东西缠上?”司常林盯着苏扶雅,“地藏仙的事,南星不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这……”苏扶雅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还是司颜先开口。
“是那个香囊。”她抿了抿唇,担心东窗事发再被盘问,索性承认,“妈带我去太子庙求了一个香囊,说是能招桃花,我带在身上,不知道怎么就被脏东西缠上了。”
苏扶雅解释:“是刘太太!刘太太说七曜大师很厉害我才信的,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连张符都能画错……”
“刘太太是你什么人,她说什么你都信?”司常林忍不住抬高音量,“我早跟你说过,那种东西不能随便乱求。”
“再说,咱家不是有一个懂玄学的吗?”
“你们有什么问题去问南星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太子庙?”
苏扶雅早已想好说辞,委屈道:“那还不是因为南星太年轻了,我们怕她没什么经验。”
“而且那个七曜道长是个老道士,又帮很多人牵过线,我们这才想着去碰碰运气……”
看着母女俩一脸无辜的样子,司常林简直无言以对。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处理司氏的工作,本来就很累了。
她们倒好,没完没了的给他添乱。
现在两人更是直接上了热搜。
穿着喜服的照片都被人p成了表情包。
司常林越想越气。
今天他正开会,忽然收到一封邮件。
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汇报,直接就在投影上打开了。
结果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苏扶雅和司颜穿着喜服,被两只猪八戒扛在身上。
配文:买一送一!
司常林脸都绿了。
后来让技术部查过才知道,是竞争对手黑进了司氏的内部邮箱,冒名给他发的邮件。
思绪回笼。
司常林再次看向两人。
“这次回京城之后,你们就老老实实呆在司家,不许再出门了。”
司颜一怔,“爸,你要关我们禁闭吗?”
“有什么问题?”司常林蹙眉,“你们给我惹了这么多麻烦,正好也让你们也冷静冷静。”
司颜是个坐不住的人。
听到司常林要关她禁闭,连忙道:“可是……这事也不全怪我们啊。”
“爸,您还记得那天吃饭吗?”
“南星在饭桌上说我没有正缘,注定孤苦一生。”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相信她吗?”
“您要是要论个对错,那南星也有错。”
“要不是她说那种话,我和妈也不至于那么急着去太子庙求姻缘啊。”
司颜一股脑地将苦水倒出来。
司常林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为难。
那天南星在饭桌上说的话确实有失分寸。
毕竟谁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宣判死刑。